“呵。”
乔老太师嘲讽一笑,说不出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叶母的脸色又变得苍白,嗫嚅着,轻声说道“怀璋告诉我,一切都有他来承担。”
“我只需随心所欲,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贵妇人,相夫教子。他说,他不愿我因一卷卷晦涩枯燥的史书古籍而受累。”
“他说,女子生而为人,本就是为了享福,为了被疼爱。”
“其他女子,肯定会羡慕我这样的生活。”
“我的手帕交们,她们的生活也是这样度过的。”
“我既然冠上了怀璋的姓氏,不就应该与怀璋相敬如宾吗?”
“无需阅读史书,翻阅古籍,也不必经历那些呕心沥血编纂整理的辛苦日子,这样的生活真的很轻松。”
“怀璋也愿意宠溺我,难道不好吗?”
“我守着怀璋和楠乔过日子,怀璋在外奔波劳碌……”
乔老太师苦笑,缓缓摇头,"你母亲在世时,曾多次提醒你,但你却无动于衷,甚至误解她的良苦用心,以为她在诅咒你,盼着你夫妻失和。"
“我和你母亲,看到你沉迷其中,无意自拔。我们失望之余,也只能无奈地顺其自然。”
“但是,没想到你竟会愚蠢到这种地步。”
“算了,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言归正传。”乔老太师蓦地沉了神色,声音变得冷漠凌厉,听起来甚至还有些不合修养的尖酸刻薄。
“不是我不管楠乔,我和吟舟一再阻止楠乔与二皇子纠缠,该说的能说的不该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
“她的路走成怎样,日子过成怎样,都与我乔家再无关系。”
“身为外祖父,我以她所言所行为耻!”
“我乔家教不出自甘下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无媒苟合的儿孙。”
“她做的事情,与通房丫鬟有何异。”
“不,确切的说,比之通房丫鬟还不如,最起码通房丫鬟无需用自身的势力和倚仗托举主子!”
“你说她悬梁自尽……”
“如果她真有勇气自尽,我反而会赞她一句。”
时至此刻,乔老太师依旧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万一,能唤醒他的女儿呢。
可,事实证明,很多时候,对牛弹琴鸡同鸭讲,就是无用功。
叶母没有反思自省,而是恼羞成怒。
“父亲,你如此评价楠乔,是想逼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