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楠乔眼巴巴的催促下,叶母惴惴不安的再次叩响了太师府的偏门。
芦媪一见到叶母,便皱起眉头说道:“姑奶奶,您别为难老奴。”
“老太爷已经发话了,您和叶家人不得进入。”
叶母手撑着门框,眼眶里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哽咽着,颤声道“芦媪,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楠乔那孩子,一时钻牛角尖想不开要寻短见。”
“母亲在世时,最疼我和楠乔了。”
“若母亲泉下有知,绝对见不得楠乔受到丁点儿伤害。”
“还请芦媪看在母亲的份儿上,放我进去,让我见见父亲。”
叶母最是清楚卢媪的过往,也知悉芦媪的软肋。
一提母亲,芦媪定会心软。
卢媪眯着那只完好的眼睛,身体始终严严实实挡着门,将信将疑开口“寻短见?”
“寻了吗?”
“表小姐心心念念嫁二殿下。如今,好不容易心想事成,竟又舍得寻短见?”
“姑奶奶,您莫不是见老奴年迈、眼盲、貌丑,故意哄骗老奴?”
叶母脸上的悲痛凝固了,转而怒火中烧地说道“芦媪,你的命是我母亲挽救的,你竟敢将我拒之门外,难道不怕遭受天谴吗!”
紧接着,她向身后的侍女示意,强行将芦媪拉开,然后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闯了进去。
她就不信,父亲会因她闯入而重罚于她!
叶母冷笑一声,睨了芦媪一眼,理直气壮的径直朝藏书楼走去。
既然唤她一声姑奶奶,就该明白,她不仅是叶家妇,亦是乔氏女。
行至藏书楼外,叶母敛起了脸上的戾气,抬手将眼眶揉的通红,旋即,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台阶下,朗声道“不孝女拜见父亲,恳请父亲赐见。”
藏书楼内,没有声音传出。
叶母咬咬下唇,再次重复着“不孝女求见父亲,恳请父亲赐见。”
“如若父亲不见女儿,女儿便长跪不起。”
隔着一扇门,乔老太师看着滴落在宣纸上的墨汁,幽幽叹了口气,无声道“可惜了。”
编书,是要流传后世的。
当,尽善尽美。
乔老太师将毛笔搁在笔架上,眼神怅惘而怀念。
想当初,他的女儿精通经史子集,年少聪慧,才名远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