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曦妹妹,这才是真正的纲常,不对吗?”
“顾平徵所行,既没有夫妻之义,也没有为父之仁,我告御状替亡母伸张正义是天经地义。”
“罔顾纲常的是顾平徵,不是我。”
“扶曦妹妹也让自己脑子清醒清醒,别死到临头了,依旧被陶姨娘麻烦蠢话糊脑子。”
“我送他死,自然是他该死。”
“不瞒你说,我也曾一叶障目自欺欺人的反思过,但事实证明,我人好,做的也很好,顾平徵不喜我,是顾平徵自私凉薄畜生不如。”
“俗话说,三思而后行。”
“思也思过了,当然得行动。”
“我首先是我,其次的身份都是其次。”
“你觉得呢?”
这一番话像个炸雷,直接将这牢房里的顾扶曦炸得头晕目眩。
不被喜欢,也可以不是自己的错。
父母不慈,为人子女也可以不孝。
她是顾扶曦,她是她自己,她不仅仅是母亲口中没用的东西。
其实,这些时日,她的脑海里一直有一道模模糊糊若隐若现的声音,但雾太浓了,阻碍她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脑袋去思考。
浑浑噩噩,偏生又忍不住想要挣扎。
心越乱,越痛苦。
是真的痛苦。
比她曾经做一个提线木偶还要痛苦。
仿佛,她想的越多,她的一生就越可悲。
亲手推翻自己全部的过往,就像是提着刀一点点剜去身上所有的血肉,只留下一具森森白骨。
万般无奈,她只得一刻不停的默诵自己曾经为讨父母喜欢抄过的经书,企图让自己不那么痛苦。
日也诵,夜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