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南子奕嘴角的渗出的鲜血时,南子逾眸光一顿,咬牙道“世上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你这么会讲大道理,那你也该知饮水思源报本反始,更该知道何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以为奉恩公府是怎样鸡犬升天的?”
“父辈祖辈的栉风沐雨吗?”
“还是天皇贵胄生来尊贵?”
南子逾厉声质问。
南子奕嘴唇翕动,心底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答案。
俪贵妃得道,奉恩公府鸡犬升天。
“以后休要再问如此愚蠢的问题!”
“还有……”
南子逾稍顿了顿,继续道“你最好把你看到的烂在肚子里。”
冷冷的丢下最后一句话,抽回袖子,径直离开。
南子奕望着那道愈行愈远的背影,眼泪越擦越多,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索性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
说他愚蠢?
真正当局者迷的蠢蛋是谁!
南子奕这个小祖宗一哭,奉恩公府上下兵荒马乱鸡飞狗跳。
南子逾心烦意乱的靠着车壁,疲倦的捏了捏眉心,脑子里满满当当纷乱复杂的思绪,似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却又被一层又一层看不见的网严严实实压了下去。
到最后只是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其实,他的心思远没有说出来的那般大义凛然。
不尽是饮水思源,亦有豪赌一把的野心。
赢了,应有尽有。
至少可再保奉恩公府三代不衰!
输了……
不,赢面还是很大的。
最起码,二皇子在人前的言谈举止可圈可点,端的是一派温润仁厚的模样。
不似三皇子……
空有中宫嫡子的尊贵身份,却荒唐的寻仙问道,扬言要炼制出长生不老的丹药。
滑稽之至!
“改道。”
“去忠勇侯府。”
南子逾敲敲车厢,沉声道。
谢灼定然清楚他和二殿下的疏忽之处。
马车徐徐,光影西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