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莫怕。”
昏迷的顾荣,神情渐渐平静,可双手依旧紧握成拳。
弑君之心不改。
谢灼暗道,是时候将重查旧案提上日程了。
贞隆帝,从不是一座遮云蔽日的高山,只是站在高山上的人。
与其说弑君难,不如说移山难。
但,难,也可移!
十余年前,北胡挥师南下,北地流了太多太多的血。
看看这些年他接济的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残疾老兵、那些儿子战死无人赡养的年迈老母、那些夫君深埋黄沙可怜无助的孤儿寡母。
管中窥豹。
谢灼幽幽的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周身氤氲的寒意。
既然,他执掌了五年的隐龙卫和皇镜司,做了贞隆帝五年无坚不摧的利刃,那他就绝无可能将隐龙卫和皇镜司全须全尾交回贞隆帝手中。
他要的,必须留下。
“顾荣。”
“你可会憎恶我这双手血迹斑斑。”
谢灼自言自语,语气似是自厌,又似是胆怯,
好像,顾荣从来都不曾见过他这双手手起刀落的模样。
这五年,他真的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距离父亲想让他成为的小将军,似乎也越来越远。
无人能给谢灼答案。
回应谢灼的只有簌簌的风声。
……
二皇子顶着红肿的巴掌印,离开了甘露殿。
父皇毫无征兆的召他觐见,不由分说的打了他一巴掌,又气势汹汹的怒吼“朕还没死呢!”
最后,命他在府中静思己过,少兴风作浪。
来时,一头雾水。
去时,疑惑更甚。
这些时日,在南子逾的监督下,他还不够夹着尾巴做人吗?
二皇子真真觉得是天降横祸,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