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锻造出更趁手更锋利的刀剑前,贞隆帝是不会弃他不用的。
即便有朝一日弃他不用,忠勇侯府历代忠烈之命,亦可护他周全。
“当真?”顾荣半信半疑。
俗话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哪怕仅是泄愤,也会血流成河。
谢灼“真。”
顾荣松了口气“那便好。”
“谢如珩,你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好人该有好报,更该长命百岁。”
谢灼淡笑。
执掌皇镜司和隐龙卫的好人吗?
年幼时,他想成为父亲那般保家卫国守土安民的大将军。
后来,他想,做个清修佛法之人,也可以。
但,十年之期满,贞隆帝和母亲兴师动众接他下山,贞隆帝更是不由分说将皇镜司和隐龙卫的令牌交给他。
他好像杀了很多人。
顾荣瞥见谢灼脸上浮现的自嘲之色,连忙说道“谢如珩,你切莫妄自菲薄,轻视了自己。”
“我特意去了解了下近年来的皇镜司。”
“皇镜司风评有所好转,明察烛私劲直矫奸,少了冤假错案,何尝不是功德一件。”
“谢如珩,你无愧如珩二字。”
谢灼就算身处沾满血污之地,也在尽可能的守护为数不多的清澈与光明。
“你就是极好极好的人。”顾荣掷地有声。
佛宁寺赠药留她清白,足以证明谢灼的品行。
谢灼眉眼舒展“我会做好极好极好的人。”
“老监正掐算的吉日,尚在下月十九,那这段时间,你可有安排?”
徐太医和老监正皆言顾荣情志不调忧思过度。
他想给顾荣排忧解难。
顾荣笑道“赴尊祖母的寿宴。”
“五年来,我未曾踏足任何一场宴会,念及要与众多人共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拘谨与不安。”
“并且,我还不知尊祖母的喜好。”
“谢如珩,你可愿替我参谋一二寿礼?”
谢如珩“不论你送什么,祖母都会爱不释手。”
爱屋及乌。
祖母想要的是顾荣。
顾荣挑眉“敷衍。”
“祖母不是风雅之人,她偏爱金银玉石。”谢灼思忖片刻,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