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羞辱妾身。”
片刻后,理智回笼,陶氏梨花带雨,哭的凄凄惨惨戚戚。
“妾身虽然是罪民之女,但清清白白的跟了老爷,一心一意守着老爷,从不曾有须臾游离。”
"昔日,老爷不惜重金将妾身解救于水火,对于妾身而言,老爷犹如天神下凡,给予了我新生的希望。妾身对老爷的深情厚意,历经岁月沉淀,老爷难道还不知这份心意吗?"
“老爷让妾身做外室,妾身就安静乖顺做外室。”
“不敢争,不敢抢,唯愿君心似妾之心。”
寻常,顾平徵最吃陶氏柔柔弱弱这一套。
见陶氏掉几滴泪,再硬的心肠也能化为绕指柔。
可,此时此刻,顾平徵心头的怒火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
他结识沈其山,是陶氏牵线搭桥之故。
陶氏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若非有私情,又怎会与沈其山是熟识。
“安静乖顺?”
“不敢争,不敢抢?”
顾平徵的手指重重摩挲着陶氏面颊上的红痕“陶兰芷,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私下教唆扶曦当街拦荣氏的马车?”
“我不说,只是想给你留脸,是怜惜你孤弱。”
“再问你一次,扶景到底是谁的野种!”
这次,顾平徵是真的急了!
前几日,知悉陶氏下绝子,他都没这般着急。
毕竟,扶景是伤了脑子,不是伤了命根子。
他不至于绝后,且正值盛年,有的是时间培养孙子。
而今,却有断香火的风险。
至于顾知。
顾知母胎带毒,病恹恹的,一年十二个月里,起码有十个月缠绵病榻,根本指望不上。
“扶景真的是老爷的血脉,妾身敢指天发誓。”
“妾身不知您在何处听信了他人的挑拨离间之语,可妾身是真的清清白白。”
指天发誓?
四字落在顾平徵耳中,顾平徵心神一阵儿恍惚。
他想起了,他乘船亲赴扬州求娶荣氏时,立下的誓言。
他说,若负荣氏,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以前,他是不信毒誓这种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