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仙低着头道:“从认识她第一日开始,她不愿意的事情,我从未强迫过她。她说父亲酗酒对她动辄打骂,我动用了手中的关系为她寻了京城最好的宅子,一切吃穿用度都取最优。”
“我只是想证明,我从来未曾胁迫过她。”
“你、你……”
袖儿却好像不可置信一样看着祁连仙。她一边指着祁连仙一边抽泣着对姚训道:“大人,请大人听我说!无论是他说的什么宅子还是什么用度,民女一概不知!民女从来都没接受过他所谓的‘好意’,大人明鉴!”
姚训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都不是你的?”
“难道那宅子写着民女的名字,就是民女的东西吗?”袖儿摇头道,“民女从未接受过这些外物,祁公子却屡屡以此相逼,难道身为飞花卫的都统,就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胁迫他人吗?”
所有飞花卫都惊呆了。
宋明珂也有点诧异——她活了两世,头一次见到演戏演得这么好的人。
忽然,袖儿支起了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既然诸位大人都不相信民女所言,那民女只能以死明志,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大人能为民女查明真相,沉冤得雪!”
她话音刚落,就猛然冲向了堂下,好在两个衙役眼疾手快赶紧拉住了她,这才没让她死成。
祁连仙嘴角噙着冷笑,淡然地看着她。
而外头的百姓们已经被袖儿这一行径调起了愤懑之情,他们高喊着要给祁连仙治罪,有的甚至还拿着手里的鸡蛋要往里头扔。
“杀了他!杀了他!”
“这样的祸害!留着做甚么!”
“必须杀了他!”
姚训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敲了敲惊堂木。他不动声色地瞄了宋明珂一眼,想看看她有没有保下祁连仙的意思。
宋明珂也在考虑。
这事儿在宋明珂看来,其实并不难处理,能引起这样大的争议也只是因为发生得太快太急,完全不给他们飞花卫反应的时间。
如果现在还不明白这背后是有人操纵,宋明珂就白活了。
背后之人就是冲着飞花卫来的,宋明珂如果强保祁连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争议,也相当于把刀子放在别人的手上。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宋明珂就是不想杀祁连仙也得杀。
不如现在马上给他治罪,判个轻点的罪名,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把人寻回来。总比丢了性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