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霓裳说得是对的。
对于一个良家的女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名节更重要的了。当她用这种方式去把一个男子告上府衙的那一刻,就证明她的清白受到了玷污,她注定要受到一辈子的指摘,就算她回到了家中,等待着她的也是潮水一般的冷眼和非议。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死明志。
说白了,就是同归于尽。
所以,在收到这样的案子时,所有的审案人都会认定被告的男子一定是有罪的,因为不会有哪一个女人牺牲自己的名节去做这么极端的事。
今天祁连仙一定是跑不了的,如果严重,命可能也得留下。
除了花辞,一多半的飞花卫都统都来了。姚训心道今天这事情可能闹大了,正当他心中念叨着该怎么处理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宋明珂的声音。
“霓裳,放下剑。”
霓裳的手指紧紧地把住剑柄,十分不甘心。半晌,她卸了力气,把软剑收到了腰间。
宋明珂走了进来,淡淡道:“扰乱公堂,一会再让人治你的罪。”
霓裳无力地垂下手。
宋明珂给门外的飞花卫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人同时扶着霓裳和小夏出去了。小夏的手伤得有些重,得马上上药才行。
天知道姚训此刻看见宋明珂有多么安心。他咳了两声,躬身道:“微臣见过长公主,长公主千岁。”
“不必多礼。”
宋明珂微微一笑,在下首的椅子上一坐,道:“姚大人,此事毕竟关乎我飞花卫,所以本宫在此旁听,可以吧?”
“可以,当然可以!”
姚训严肃道。
他重新坐了下来,伸出两根手指指着袖儿,道:“堂下妇人,你既状告此人强迫你行不轨之事,那你便细细说来,他是如何对你不轨的?”
袖儿浑身再一抖,随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让她恐惧的事情。她的眼泪窝在眼眶里半天都不落下,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让人想将其搂在怀里疼惜。
已经有人看不下去了。
“什么人啊?”
“就是,不轨之事还能怎么做的?这不是揭人家姑娘的伤疤吗?”
“哎,这种事情嘛,确实也离谱。不过在我看来啊,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这姑娘没有蓄意勾引,那男人又怎么能犯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