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难接过了银票,又风一样地跑出去了。这银票在荧惑手里都没捂两息。
荧惑叹了口气。
宋明珂从不亏待他们,几乎每一个都统手头都是很富余的,但也抵不住难叔成天跑出去赌啊。
就是怕他滥赌,宋明珂才总把他派出去。
荧惑在院子里掐腰合计着,忽而身边掠过香风,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想叫住宋明珂,却见她已经快步跑进了寝房。
荧惑挠了挠头。
沈承聿原本把大氅盖了起来,准备再睡一会,却听门被打开,宋明珂撞了进来,直奔他而来。
“回来了。”
宋明珂趴在他的胸膛上,什么话也不说。沈承聿抚摸着她的头发,敛目,遮住了眼底的心疼。
他一直都在京城,所以自然知道李江妙滑胎的事。结合他以前得到的消息,沈承聿不难猜出,宋明珂今日去充王府会遭遇到什么。
他太了解他的妻子了。
她看起来总是冷言冷语,但若是遇到交了心的人,是很容易陷入其中的。
李江妙作为她最亲密的好友,也是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能带给她的伤害……
太大了。
沈承聿一只胳膊枕着脑袋,一只手抚摸宋明珂的头发。不一会,他盖着的大氅就晕开了一片水迹。
他低声道:“珂儿,人生南北多歧路,没有人总是与你同行。”
宋明珂痛哭出声。
“是我害了她,”宋明珂双手无力地垂在旁边,“若不是我,她的孩子还会好好的,她也不会恨我。”
沈承聿摸了摸她柔软的耳垂。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宋明珂抬头,眼泪汪汪地看他。
“不骗你,”沈承聿低声道,“我特意去问了那个叫荒北的,她是因为和婢女起了争执,撞到了桌角滑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