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溥脸色一白,心中掠过的第一念就是完了。
杨潜为什么会在这里?
杨潜背着手,等着文溥回答。就在这愣神的一瞬,罗淇便一个跨步上前,大声道:“这不是杨兄吗?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处遇到你,实在是巧了!”
杨潜顺势被他揽住肩膀,笑道:“罗兄?好久不见了,上次见你,还是在赠春阁……”
两个男子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
“哎,都说了那件事儿就别提了,”罗淇伸手一指道,“我在和我的同僚饮酒,杨兄今日既然来了,要不要和咱们一块儿?”
杨潜赶紧摆手道:“别,快拉倒吧。昨儿个和几个朋友喝了半宿,肠子都要翻出来了,我可受不了。”
“那看来你还得练练。”
“哈哈,谁说不是呢?”
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杨潜便离开了此处,去了隔壁的包厢。
他一关门,罗淇便把文溥给拽了回去。
文溥只觉得浑身的冷汗都在流。
都没停下的。
罗淇拉着文溥坐下,道:“行了,这下你走不了了,先待着吧。”
文溥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太吓人了。”
“有什么吓人的?”罗淇不解。
文溥瞧了一眼外头,道:“那可是杨潜,你……你不知道杨潜是什么人啊?”
“知道啊。”罗淇随意道。
“那……你为何?”
罗淇摆手道:“嗨,我看你是太分不清朝堂和平日。朝堂上公事公办,下了朝,脱了官服,谁也不会和谁撕破脸。亏你还在御史台待了这么多年啊。”
文溥干巴巴道:“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为啥没有啊?”
罗淇笑道:“杨潜本就不是个老实的人,他神出鬼没的,能在哪里遇到他也不奇怪。再说了,咱们干什么了?谁看见了?飞花卫就是真的进来,他们能抓住啥?”
文溥把帕子搓成了一团,不语。
是啊。
就算真的被飞花卫捉到,他们也不会发现什么,更何况,这里也只是障眼法而已。
“所以,你就别愁眉苦脸了。”
罗淇道:“我也是见你平日里头苦了苦气,什么都不做,忒没意思,这才叫你出来玩玩儿。不然成日想着公务卷宗,有什么意思?”
文溥抿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