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够了解男人。”
“就算他此刻不为别人动心,将来也会。世间那么多女子,没有男人会从一而终深爱一人。”
宋明珂道:“迟允,就算你用任何手段离间我二人,也是没用的。”
“我只是在提醒你,”迟允背着手,来到她的跟前,低头凝视她的双眼,“等你遍体鳞伤的那一天,你才能明白,只有我一直等你,遑论生死。”
宋明珂平视,道:“我与沈承聿生同衾,死同棺,这些大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迟允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捏着酒壶的手指,却愈发通红了起来。
他转头道:“我未曾对安北侯下手,不过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他。”
宋明珂转身就走。
直到宋明珂那绰约的身姿消失在山道上,迟允这才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柱子。
“啪!”
酒壶被狠狠地摔碎。
迟允手指用力,“咔嚓”一声,柱子便裂了开来。
他骤然用了内力,浑身上下气流翻涌,险些吐出鲜血。
迟允疯狂地喘息着。
为什么?
为什么她如此深爱那个人?她不该就贸然地爱上一个人,她和世间女子不同,她是清醒的,她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可现在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和他一起。
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能允许,他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真的与人携手白头。
那便让她没有依靠。
没了安北侯,没了飞花卫,没了权势,打碎那一身傲骨,就算是拖出一条逶迤千里的血路,也要带她来到自己身边。
他誓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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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虽然隆重,但很快也就过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所谓殿试,对于汤付霜这样的考生来说,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他真正要面对的,是未来那错综复杂的仕途。
这次的名次,由陛下亲笔,在早朝的时候,宣读于太极殿。
宋明珂今日难得上了朝。
她对汤付霜格外上心,沈承聿自然也看出来了。早朝之前,还跟宋明珂闹了会飞醋,宋明珂在马车上把人哄了半天才哄好。
到了皇宫,沈承聿便带着宋明珂下了马车。
天色还早,二人便并肩缓缓往里走。
“你说,”宋明珂道,“陛下能给昭闻什么职位?”
沈承聿道:“往年的状元,大多进了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