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妙嗤笑了一声道:“我可没什么福气给你托付。”
她道:“我的福气,全都用在了遇见王爷上头。”
袁惊荷哪里敢说话啊?
李江妙托着下巴,盯着袁惊荷那张最近因为操劳而变得粗糙的脸。
这张脸,从前滑嫩骄横,用的都是最好的胭脂,仿佛轻轻一掐,都能捏出点水来。
现在却不再了。
袁惊荷被看得发毛,只能不安地扭着自己的裙子。
李江妙突然开口道:“我放你出府如何?”
袁惊荷一愣,震惊地和李江妙对视。
李江妙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她……她们二人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的!
李江妙现在仇都没报,现在真的愿意这么轻松地放过自己吗?
绝对不可能!
李江妙道:“怎么?你觉得我在诈你?”
“……奴婢不敢。”
李江妙轻笑了一下,而后,她把自己左腕子上一直戴着的翠玉镯子取了下来,在袁惊荷的眼前,让她看着自己把这镯子扔进了古董羹里头。
“啪嗒。”
汤汁溅起,镯子被翻来覆去地熬煮。
李江妙指着那镯子道:“你把这镯子捞出来,我就放你出去。”
“用手。”
袁惊荷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她的性命,就掌握在这夫妻二人的手上。对比起从前,这就是云与泥的差距,这种差距和逆转,让袁惊荷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都会被噩梦惊醒。
她会梦到,被推上了刑场的父亲和亲戚,会梦到他们的脸上流淌着斑驳的血迹,直直地盯着她。
他们质问她,为何你一人独活?
为何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