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炘站在门口,拿着送来的单子,一样一样地核对,而好几个铺子的掌柜的就站在他旁边等着结银子,那眼巴巴的样子,简直称得上是望眼欲穿。
“翡翠水纹玉璇玑一块!”
“双线盘虬鱼纹玉璧一对!”
“车马云天雕花合抱大陶瓶一对!”
“金丝锦缎十匹!”
徐叔一边叫名儿,一边叫身边的人往里头搬。
“轻点轻点!那是专门给小姐的,摔坏了拿你赔!”
“哎哟,哎哟,那可是玉器啊!祖宗喂!”
沈承炘一一核对过后,把单子交给了玉器行的掌柜。他和气道:“没什么问题了,一会儿您便叫手下的人和徐管事结银子就好。”
“多谢三少爷!”
这掌柜的都乐开了花。什么叫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遇到沈家这样财大气粗的,他自然是十分开心的,连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少爷少爷!”
一个小丫鬟提着裙子跑了出来,被徐叔拦住,道了几句规矩,便吐了吐舌头,和徐叔撒了个娇,徐叔便也摆摆手不去管她了。这丫鬟提着裙子道:“少爷,杜鹃姐姐又害喜了!”
沈承炘抬头道:“什么?”
他把单子交给了徐叔,便跟着小丫鬟进去了。
看东西搬得都差不多了,徐叔便给这些掌柜的们结了银子。沈家的银钱,只多不少,故而这些人收了银子,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都开开心心地走了。
徐叔并不是苛待下人的管事,东西都搬完了,他便叫这些小子们离开了。然而只有一个人,还没有离开,只傻傻地站在侯府的石狮子旁边,不知所措。
徐叔走了过去道:“义言,你还有什么事儿啊?”
何义言愣了一下,双手垂着,道:“徐叔。”
徐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和我这老头子客气个什么,记得了,你是我们家侯爷的部下,不必和我客气的。”
何义言挠了挠头。
徐叔犹记得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虽然算不上是沈承聿身边的人,但好歹是跟他打过仗的,也算是个部下了。
这年轻人,话少,爱干活,心肠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