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聿俯下身子,似乎是要把脸凑过来,然而还没等宋明珂碰到自己,他便一勾手,把人给抱了上来。
宋明珂低呼了一声,侧坐着,被他拥在怀。
他身上的血腥气很重,铠甲也又冷又硬的,隔着厚重的甲胄,她甚至都听不到这人的心跳。
饮霜缓缓向关墙内走。
沈承聿把自己的腰牌扔给了丁达,道:“入关休整一夜,明日早晨出发向东。”
丁达道了一声是,还给宋明珂行了行礼。
宋明珂抬头道:“明日就要走?”
沈承聿感觉自己的下巴痒痒的,是宋明珂的睫毛轻扫着。
他的心已经软成了一汪水,任由她的手挑拨戏弄。
尽管他刚刚叱咤归来,在她的眼前,连大声说话都做不到。
听到沈承聿轻轻应了,宋明珂也没说什么,她道:“累了吗?”
沈承聿就低头看她。
“不累。”
“抱歉。”
宋明珂愣了一下。
沈承聿叹息着,把人紧紧地搂住。他的手很大,手掌托着宋明珂的头,送来了一片温暖。待到他的铠甲都快被她给暖化了,他才开口道:“是我来迟了。”
宋明珂发现,自从嫁给他以后,她总是很爱哭。
好像脆弱得不得了。
从前的她哪里是这样的呢?就算是被那些囚犯和贪官指着鼻子骂,她也不会有任何动摇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承聿闷闷道:“我总是害你哭。”
宋明珂摇头,她搂住了他的脖子道:“沈承聿,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