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聿不知该怎么和她说。
其实并不是宋倾岚信不过她,只是这种时候递折子弹劾迟允,看起来也像是夹杂着个人恩怨,陛下也没法去相信,更何况,迟允在陛下的眼前没有任何错处。
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道:“朝堂的事情,暂时就不要操心了。你本就够累,不要给自己找事情做。”
宋明珂却是看了看沈承聿,想要说什么,却又话锋一转道:“……你不懂的。”
说完就转身走了。
沈承聿站在原地,看着她稍显落寞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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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府。
眼见着郭伟达再也没来瞧过自己,崔珠的心中是十分焦急的——她都听下人们说了,郭伟达隔一会就要去祠堂瞧瞧,打算亲自带郭夫人出来,但是不知为什么,郭夫人就是不肯。
崔珠的心中是有些慌的。
这些日子,府里头的流言蜚语已经越来越多。
大家都在传,说是郭伟达为了一个妾室,把自己的妻子关在了祠堂。
更可恨的是,被关进了祠堂的郭夫人,却并不是一个人——那些平日里头跟在她身后谄媚的妾室,在这种时候便跳了出来,对崔珠是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丝毫不顾虑她刚刚滑了胎。
这不,前脚那些妾室们刚走,崔珠赶紧就请人去找了郭伟达。
结果,得到了消息,说是郭伟达又去了祠堂。
崔珠可是要气疯了。
她披着衣衫,满脸都是怨毒。她攥着自己的被子,狠狠地扭了又扭,直到把那被子给绞得全是褶皱。
下人们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却无一人敢上前。
谁又能想到,不过几日,这地位怎么就换了?
崔珠想了想,将一个下人唤上前。
她吩咐了几句,那下人点了点头,便出门去了。
崔珠把所有的下人都遣出了屋子,自己则是坐在床上,面色不虞。她想了半天,终于是在枕头底下掏出了一只小瓶子。
这小瓶子平平无奇,看起来没什么特点。
崔珠捏住这瓶子,眼中掠过了一丝阴鸷。
而另一边,祠堂却是别的景象。
郭伟达坐在蒲团上,看着夫人的侧脸,笑眯眯地把手上的食盒递了过去道:“容淑啊,今儿啊我特意叫小厨房熬了你最爱喝的鲫鱼汤,还是热乎的,尝尝不啊?”
郭夫人端端正正地跪在蒲团上,好像无欲无求一样。她道:“为求祖宗们原谅,也为洗清我的过错,我这几日吃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