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河拧了拧衣裳上头的水,抹了把脸道:“有点不太好挖,太厚了。”
鱼娘为他把湿衣裳换了下来,道:“明儿再继续吧,这也不是一日能做成的事情。”
阿河叹了口气,赤裸着上半身,坐在了桌边。
这钱……也没想象中那么好赚啊。
只是那公子哥给得实在是多。
不然谁回这小地方来?
也是幸好,除了他们,那公子哥似乎还买通了一些渔民……不然就他和鱼娘两个人的话,要弄垮这么大的堤坝,怕不是得挖到明年去。
又过了四五日。
鱼娘一直在观察天气。
这几日,雨水不是很多,天也还算是晴朗,所以平满河的水位也并没有涨起多少。所以他们只能等,等待一个让平满河彻底泛滥起来的暴雨天。
“不!”
尚敬儒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喘息了几下,攥着被褥,平静了好一会,摸了摸自己的脸。
脸上全都是汗水。
后背也是。
不知什么时候,那汗水已经将他的寝衣打湿了。外头的丫鬟似乎是听到了尚敬儒的呼喊,连忙敲门道:“大人?”
尚敬儒咽了口唾沫,道:“嗯。”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嗓子都在发干。
丫鬟走了进来,却发现尚敬儒坐在床榻上,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尚敬儒闭上了眼睛,道:“水。”
丫鬟赶紧为他倒了一杯水。
冰凉甘甜的茶水下肚,他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只是头依然昏昏沉沉的。
怎么会这样?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真实的梦。梦里,平满河的堤坝还没有那么坚固,远处的天空也是乌云密布,闷雷响动如鼓槌。那洪水像是猛兽一样直接把堤坝给击溃,站在下游的百姓瞬间都被淹没。
而后,便是群情激奋,百姓们一拥而来,官府的门槛都被踏碎了。
而他自己,则是不堪受到这样的打击,直接自缢在了官府的房梁上……
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