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传达了下去,众人也不敢停歇。
终于,在行进了半个时辰左右,他们看到了松县的影子。因为处在平西府南边,草原人远远没到达这里,所以松县的情况还算良好。
到了松县,丁达命令军队在此暂时整军扎营,先观望一番。他与松县的长官沟通了一番之后,确认他们的到来不会打扰到当地的百姓,这才暂时安顿了下来。
然而,丁达本人一点都不敢歇息。
他叫了手下来,道:“咱们走了也差不多五日了,估计前头的形势不太乐观。这样,你去派斥候探查一下,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就报给我。”
手下赶紧应了。
身边的将士们还在扎营,丁达坐在一块石头上,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破了皮的手掌之上沾满了风沙,若是不及时清理,很有可能有感染的危险。
丁达咬牙。
他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酒壶,用牙齿咬住了壶塞,啵的一声拔了下来。烈酒倾泄而下落在伤口上,那尖锐的刺痛让丁达觉得瞬间清醒了起来。
丁达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把空酒壶放在另一边,用干净的手抹了一把脸。
其实,他在金凌燕的手下待得并不算多久。
所以他并不了解金凌燕是一个怎么样的将领。他只知道,金凌燕作为一个三品的将军,基本的战场常识还是懂的,但是他没想到,金凌燕还是能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战场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决策就可能决定这一场战争的走向。而一个将军传达下去的命令,几乎是牵动着每一个将士的未来。一旦偏离了一点,到最后就可能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金凌燕判断失误,导致原本足足有三万人的平西军折损了一大半。而这平西军的战力,原本是绝对有实力和准丹一斗的。
可是战场之上,军令就是绝对的金科玉律,没人可以违背。
所以,尽管丁达知道金凌燕做了错误的决策,也不能说什么。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稳住这一小队的士气,尽量在大渊的援军到来之前,能够为前线提供尽可能多的帮助。
第二日,斥候带着消息回来了。
据前方来信,准丹不光占据了平西军的营盘。他们还派出了另一支金狼卫,就驻扎在弱烈山的脚下,那里离平西更近,也方便随时观察平西军的动向,对于现在已经处于了被动的平西军来说,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了。
他们无法突围。
丁达坐在军帐里,手里拿着一只干涩的饼子。他听着斥候清清楚楚地报告着前线状况,一双眉毛就没平展过。
想了半天,丁达道:“这一支金狼卫大概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