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王帐内。
杨宥枝把自己的头发放了下来,遮住了自己憔悴的面庞。她的脸色本就苍白,许是这几日并未能休息好,所以眼下还带着一点乌青。
王帐内香气四溢。
杨宥枝缓缓地卸掉了口脂,在嘴唇上头还点了一些蜜粉。这一通下来,让她的病容更加逼真了一些。她的侍女缓缓地为她梳着头发,那长发如瀑般落下,衬得她纤细的手腕如玉一般雪白脆弱。
“王妃,”侍女握着杨宥枝的头发,那头发有些干枯,不再如初见时那般光亮柔顺,她用生涩的大渊话道,“您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吃好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
杨宥枝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吗?”
杨宥枝勾了勾嘴角,而铜镜里的美人也跟着笑了一下。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在几日前,她收到了侍女递来的消息,陛下发现了准丹与他们家的交易,并且让沈承聿亲自去了一趟平西府,截获了所有还没出关的铠甲和铁器。
断了这一条线,几乎就是断了他杨家的所有财路!
她原本以为,耶庭会立刻对大渊用兵。
但是她的侍女却告诉她,耶庭暂时还没有对大渊出兵的打算。
杨宥枝不能忍。
他怎么可以如此沉得住气?
害她来到这里的人,就在大渊的京城中享受着一切她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她恨不得她死!恨不得所有害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只有发动战争,才有可能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杨宥枝缓缓地把篦子放回了梳妆盒里,她伸手啪的一下打开了梳妆盒的暗层,从里头拿出了一封密信。
这是父亲送过来的密信。
既然边关的东西已经被截走,那么父亲自然是要另想招数了。父亲的意思是,他们世家的人已经联合了起来,派线人前往平西府种下眼线,而用不了多久,关于平西府的一切就会被送到这个王帐里头。
杨宥枝放下信件,深深地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