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允穿着一身常服,束起的墨发别了一根细腻通透的白玉簪,衬得他面如冠玉,斯人风流。
他那霜色的宽袖大氅上头纹绣着银线引就的雪梅,初觉无甚特别,偶尔有浮光掠过,雪梅片片绽放,潋出了莹莹月华般的色彩,纵使飞霜稍纵即逝,寒梅依旧傲立风中,余裕留香。
迟允啪地一下将手中折扇展开,抬眼睨着沈承聿道:“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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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聿颔首,道:“路过?”
迟允摇了摇扇子,嘴角噙了一点笑意,惹得偶尔路过的女子们羞红了脸不敢看他。他道:“原本是,现在……”
“既碰巧在此遇到了诸位,也算是缘分,”他说着这话,却侧脸看了看装鹌鹑的宋明珂,“如此便由迟某做东,诸位请罢。”
沈承聿道:“如何能让迟大人破费?这顿还是在下请。”
迟允挑眉道:“沈大人客气了,一顿饭的银两迟某还是拿得出手的。”
沈承聿道:“没客气,在下没别的,就是钱多,不花心里难受。”
迟允:“……”
沈清嘉揉了揉眼睛。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不然为什么她会发现这两个人眼神之间噼里啪啦地打着小闪电?
宋明珂真的很想翻白眼。
好歹都是天子近臣,跺上一脚整个朝廷都抖三抖的人物,成天像个垂髫小儿一样幼稚,这两个人还要脸不要了?
几岁了?
她余光一瞥,却见顶层有不少刚来的大家小姐们三三两两聚了起来,看着对峙的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大声议论。
“哎呀,那是不是迟大人?迟大人好帅好帅,我受不了了!”
“小蹄子眼睛出了毛病,明明沈大人更英俊一点!”
“呸!”
“你胡说!”
宋明珂:“……”
于是她伸手将两个引人注目的门童推开,拉着沈清嘉走进了包厢。
末了宋明珂还骂了他们一句:“有病。”
沈承炘紧跟其后,路过他二人身边时还抱了抱拳。
迟允啪地一下收起折扇:听到了没,你有病。
沈承聿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