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做糕点的手艺就很好,很有钱途。出宫以后要是想挣钱,就开间铺子做这个,别到处乱投银子打水漂。不然就你这脑子,分分钟钟被人全身上下骗光。”
“还有你女儿也长大了,有事让她当家做主。凡事多与她商量,多听听她的话,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别轻易听信旁人之言。”
这是作为队友,被坑出一脸血的经验。
陈瑞珠尽管性子柔了点,但论脑子还是够甩她亲娘一条街。
两人日子还长,出宫只是开始。孤女寡母,貌美有钱,多多少少还是要提点心。
她说的这些全是掏心窝子的话,虽然有点难听。陈湘娘又开始抹泪,“呜呜等我和瑞珠儿回去了,就在家里给你供个牌位,天天烧高香。”
“……我还没死呢!”
她果然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
接连数日阴天。
天凝地闭,风厉霜飞。整座皇城都笼罩在灰白一片的天幕下。
尚芙蕖午睡起晚了些。
天气一冷,人就爱犯懒,只想缩在被窝里不动弹。
“娘娘。”小蝶端了盏热茶进来,“公主殿下方才被太后娘娘叫去寿安宫玩了,估摸着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尚芙蕖点头。接过茶水,任由对方挂起水青帐幔。
望着她低垂的云鬓,小蝶语带担忧,“娘娘,您昨夜是不是和陛下……生气了?”
这本来不是她该过问的。
但昨夜尚芙蕖叫人抱了一床崭新的被褥进来,还铺在那张许久不用的侧榻上。那名侍女退出去后许久,越想越是心惊胆战。
当时,天子那张被灯焰映照俊美的脸,黑沉到能滴出水来。
要知道,自家贵主专宠这么多年,陛下可是连句重话都没说过。柳姑姑得知此事后,也心中担忧,所以派了她前来询问。
“没有。”
尚芙蕖一顿,摇头。
神情隐着无奈。
她不算那种手脚冰凉,气血不足的。恰恰相反,冬天像个移动暖炉。所以陆怀睡到半夜,总会下意识地往这边贴。
他身量高大,连被子带人八爪鱼似地紧紧缠上来,反而比春夏更容易热出一身汗,闷的人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