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眼都不抬。
“难道我不是她阿爹?”
“长安不就是你我的亲生骨血?”
尚芙蕖:……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称呼不大对。大辰历代帝王,还没有哪个教导皇子公主,像寻常人家那样喊人的。
算了,他高兴就好。
反正折子又不是堆到她案前。
没在这件事上多停留,尚芙蕖视线转向窗前的那方长案。书卷齐整,连笔墨都已经给她摆好了。
生完孩子摆烂将近一年,她游手好闲,看上什么只要伸手一指,回去后就会出现在自己宫殿里。
骤然又要回到被迫开卷的状态,尚芙蕖不由后牙酸软。
再瞧见旁边那乌漆麻黑的药碗。
更加不好了。
“陛下,臣妾今天很累了。”
白天忙完,晚上还得忙。她是人,又不是骡子。
陆怀坐直身子,灯火顺着衣袂淌下。
“那备的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尚芙蕖打断,“臣妾今晚好像有点酒多,光站在这里看陛下,都长了三个脑袋。”
听取红叶意见,休养生息,以免伤了身子骨。所以陆怀特地让她开了一副避子汤,每次留寝前自己吃。
以至于尚芙蕖现在一见到碗,都有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