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
有人目眦欲裂,厉声喊道,“当年你明明知道,每日送去给先帝那碗药汤有问题,被宋党暗中动过手脚,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先帝被宋党毒害身亡!”
“而穆皇后分明有恩于你的生母穆太后,但你却忘恩负义不肯放过她的亲生女儿,令长公主死于毒。还有安王一党也被你连根拔去,闹得血雨腥风……害死父君、弑兄杀姐,磐竹难书丧尽天良的暴君,你不得好死!!”
夜浓如墨,寒风裹挟着愤怒的话音回荡,冲撞开枝头飞雪,仿佛一柄能刺破人喉咙的利剑。
尚芙蕖看不清身前之人的表情,但能感觉到手底下身躯的紧绷。
安王她是知道的。
但长公主和先帝……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细想,纤细的腕倏地被人牢牢攥住。
少年修长的手如同一尾蛇,指尖冰凉,顺着她的手臂缓缓往上游走,直至小臂上端位置才停下来。
他握的极紧。
尚芙蕖本能瑟缩。
但不同于方才上药时的柔声询问和小心翼翼,对方缠绕猎物一样,根本由不得她挣脱。
“不得好死?”
似乎听到什么有意思的笑话,少年低低笑了起来。
他眼尾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绯艳更浓,如白璧啼血。
“逆党,才不得好死。”
“杀了。”
一刀落下。
血珠飞溅,白雪缎上泼出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