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大,其余还是留着慢慢说。
可话音才落,陈采女猛地抬起脸——
“那怎么能行?我的瑞珠怎么能给别人为奴为婢呢!”
那日她看的清楚。
尚芙蕖那位长姐,分明是把她女儿当丫头使唤!
她自个心气高,当然也不肯女儿向别人低眉折腰。
转着那朵皎白梨花,尚芙蕖语气依旧不紧不慢,“为奴为婢,总比沦落风尘好。”
陈湘娘立时顿住。
她便是从吃人窟出来的,心底再清楚不过。自己运气好没吃什么大苦头,可不见得人人都能这样走运。而花楼是比乐坊更可怕的地。
她见过那些姑娘是怎么受罚的,皮肉都是银子,不能有损坏。
竹板之类打不得,容易留疤痕。于是就会挑又细又长的针,扎在身上只有血点。或是将人按进水缸里,来回几趟,再关进畜牲圈子里不给吃不给喝,用不了几天,便会像被抽去魂魄的空壳任人摆布……
女儿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尚芙蕖又说道,“我倒是敢让家里人以贵客之礼相待,但闹出动静会引来谁的眼睛就不敢保证了。”
一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姑娘,顶多面上做点端茶送水的活,尚娉婷也不可能真的指使她干什么。
可若是连这么点都忍不了,她就有必要重新考虑,还要不要选择陈采女这个口子作为切入点。
“尚芙蕖,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陈采女智商只上线了一小会儿,便指着她咬牙切齿,“你和他们一样,明里暗里算计我们母女!尽想着怎么敲骨吸髓!”
三千宠爱,仅在一人。
要说这样的美人在后宫大半年无风无浪,那是不可能的事。但不管使的什么伎俩,最后都如石子投入深井,没半点声响。
尚芙蕖也不怎么爱找事,除了有些强横,出门步舆非走道中央,大摇大摆的,只要不招惹她都懒得搭理人。
没想到,原来从始至终她的重点都不是后宫……
尚芙蕖没有否认。
她确实目的不纯,可要说想帮赵瑞珠,却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