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樟接过来。
若是江蕴缺银子,他自然会给银子,可是现在的江蕴是缺什么都不会缺银子,但是她几日之后要见生死,见血腥,见杀戮。
苏明樟摩挲了一下铜钱,道:“保平安的,一点儿说法而已,宁可信其有,我给你戴上。”
“不行!”
江蕴扯过裙角后退半步,道:“等一下。”
苏明樟:“怎么了?”
“你傻!”
江蕴头一回真觉得苏明樟傻。
“你给我换身衣裳,我要穿男装,深色的。”
苏明樟是方才没想到这个事,这声傻,他接下了。
江蕴这身白衣裳,太过显眼,而且也不够方便,他去给江蕴拿了别的衣裳来。
江蕴弄散了简单的盘发,然后绑了个像男子一样的发髻,换了衣裳后,才戴好了铜钱。
苏明樟道:“届时蛮人若打过来,你往后躲,会有人将受伤的往后运,我也会专派人相护,凡事以自己为重。”
江蕴点头道:“我惜命得很,也只这不是玩笑事,定是句句都记住了。”
苏明樟又摸了摸她腰间的铜钱,“见一人死,和见百人千人死,是不一样的,若是到时候不舒服了,不必勉强。”
江蕴点头,“我心中有数。”
江蕴会尽力,但不会勉强,尽力是帮忙,若是太过勉强自己,最后反倒会给旁人造成负担,她心中清楚得很。
是日包括后面两日,江蕴除了帮伤员换药医治以外,没有太多事,她都尽可能早睡,这样若是半夜打起来,自己也会因为休息得早,而有更多精力。
营中人人都紧绷着,日夜不放松。
苏明樟说十日之内会战,但一晃就过去了五六日,这住在平地上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后面住在半山腰的援军有了怨言。
他们与苏明樟还没什么相处,不像前头这些这样信服他,但是好在有王副将安抚,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武将,所以才没发作起来。
又过了三日,雪骤然变大。
大到几步之外就看不清的程度。
而那日,也是第九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