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他不在乎的人,就不该来妨碍他在乎的事。
江蕴生怕他直接拿剑出去捅人,忙坐起身道:“不如我去吧。”
苏明樟道:“为何要去?叫人清理了就是。”
江蕴想了想,道:“我还是去一下吧,说不清,再清理也不迟。”
她到底是比苏明樟要心软的。
或许是她与静兰和当初的江晗都差不多的年岁,事到如今,也没有谁的日子是一帆风顺的。
江蕴想,比起她们先甜后苦,还是自己这个先苦后甜来的好。
江晗最终在她这里得了一条活命,静兰……她就也去劝两句吧。
这般想着,江蕴穿鞋出了门。
苏明樟跟出去几步,示意程东程西在后面跟上。
江蕴见到了站在相府门口的静兰。
她是强撑着站着的,要不是有她这些年来习以为常的一股子傲气,就她现在这个状态,早就该瘫倒在地了。
她头发散下来一半,远些精致的妆容早就哭花了,在门口大灯笼的橘色暖光下显得有些脏乱恐怖,身上华丽的紫色衣裙沾染了很多尘土,尤其是裙角,已经变成了黑色。
而站在她对面的江蕴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一身月光白的长裙,发髻随意挽着但是丝毫不见潦草凌乱,脸上白净没有妆容,只有小嘴是自然的淡粉色。
静兰等了半晌,没等到苏明樟,却看到江蕴出来。
她想闹脾气,可是方才已经在宫门外跪着哭丧谩骂了太久,此时嗓子沙哑,也没有力气闹脾气了。
江蕴见她这副模样,也知道皇帝是有多着急地把她扔出来,就连她的衣裳都懒得让人换了。
又或许,皇帝就是想让她带着原先最骄傲的东西,去过最破败不堪的生活,以此来惩罚她,惩罚她玷污了自己兄长的血脉十几年。
担这些也都不必再去想,江蕴先开口道:“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