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樟上早朝时,江蕴不能跟进去,只能在外头马车上候着。
待早朝结束后,他单独去了御书房,才有小太监来招呼她进宫去候着。
江蕴站到了御书房外,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对他已有几分眼熟,态度也随和几分。
苏明樟将把顾知延带到洛阳一事告诉了皇帝,御书房内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重。
平南帝坐在椅上,烦躁的把一桌子奏折拂开。
“你怀疑薛睿?”
苏明樟道:“嗯,还请皇上调遣他回洛阳,暗中取血的事情就交给微臣。”
“先帝命他常驻边境,冒然调回,需要些合适的理由,薛睿过去与那边走得近,理由要站得住脚才好。”
苏明樟道:“好,也交给微臣。”
平南帝知道他做事向来有自信,“你有何理由?”
他以为,苏明樟道理由是通过对边境局势的分析,又或是对朝堂官员调度的详细政策修改,但他万万没想到苏明樟道:“他派人伤了阿蕴。”
平南帝听得眉毛起飞。
他反应了一秒后,头一次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苏明樟,抬手往门外指了指,“她?”
苏明樟点头。
平南帝胸腔震了震,笑了起来,是真心发笑,但也有被气笑的成分在,“你让朕因为这个,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令把他调遣回来?苏明樟,你这般行事,还当自己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吗?”
苏明樟被皇帝呛了两句后也不恼,只平淡的补充了一句:“他是请了萧门的人杀的。”
平南帝脸上的调侃立刻收了回去,变脸似的换上了一副严肃模样。
“你早说啊。”
他轻咳了一下,目光下移,回忆道:“萧门?过去朕还是亲王时,与邻国对战,萧门可是帮过不少道,他们倒不似其他江湖门派,以杀人赚钱存活。”
苏明樟道:“时过境迁,都变了,薛睿找萧门的人杀阿蕴,可他一个远在边境的将军,居然要这样大费周章地杀臣身边的婢女,他有此反常举动在先,召他回来一问又有什么不妥?”
平南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