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亮,江蕴踏出门时,入耳都是鸟鸣声,那只江蕴熟悉的救命恩雀儿已经成了院里的常客,接连许久日日都来蹭她的早餐。
因为凡它来,江蕴必然会投喂,有奶就是娘,一人一雀关系好的很。
然今日江蕴没有吃的,她道:“赶时间呢,咱们取了早膳,去青姝的院子里吃。”
她去到伙房时,张厨子正懒在门口椅子上打哈欠,手底下的小厮们忙着备早膳。
张厨子觉得昨儿一天都快把一年的活干完了,谁知道相爷不请人还有那么多自己上门来的,都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锅铲子都干冒烟了,今儿撒手懒着,让伙房小厮们多干一些。
他见着江蕴来,照例咧嘴,笑得像个弥勒佛,道:“阿蕴姑娘今儿怎么来这么早?不该啊,相爷起了?”
江蕴随口回道:“没呢,今儿我自己有点事,所以起得早。”
张厨子道:“哦,这就对了,我就说昨儿个相爷喝了那酒,定是累着了的。”
江蕴脚步一顿,往后退了两步,“弥勒厨,你说什么,我怎的没听懂?”
张厨子咯咯笑,摆摆手道:“你小姑娘家懂甚?”
“你给相爷的酒有问题?”
“什么叫有问题,我能给坏东西去吗,脑袋还要不要了?”
他见江蕴实在好奇,便坐直身子,道:“昨儿本来说相爷病了,我正要单做些清淡的餐食,谁知程风大人亲自来了,说相爷没病……”
说到此他声音降低了,相爷毕竟是装病他不好随处说,只是江蕴这贴身伺候的肯定知道,他才没顾及太多。
“然后呢?”
“然后他说拿酒,这我一听就懂了啊,相爷懒得应酬,但这洞房花烛夜还是要的,那酒自然是洞房专用的酒,怪累人的。”
江蕴整个人麻木地站在他面前,内心炸裂,表面平静地问道:“洞房专用的酒是怎样的酒?下了春药不成?”
张厨子啧了一声,道:“那哪能啊,春药那么烈的东西是能乱用的吗?那可是伤身的,不懂别胡诌。”
张厨子口中的洞房专用酒,也就是合卺酒,这酒中时常会加些助兴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秘密。
男婚女嫁,大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多新人在洞房前甚至都不曾见过面,到了洞房花烛夜,多有拘束,不好施展,故而这用酒提提兴,是婚嫁过的人都懂的,也就未婚的年轻男女被蒙在鼓中。
江蕴想了想,在她理解来看,这玩意就勉强算是药效极轻的春药,反正不都那个作用吗?
她真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