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该怕还是不该怕,她又不知道。
苏明樟听不见她回答,道:“怕谁不好,怕自己的救命恩人,你有良心吗?”
江蕴扯了扯嘴角。
他别说,他还真别说。
她自从跟了苏明樟,不怕太后了,也不把她那个老爹放眼里了,她还就只怕他。
江蕴道:“是奴婢指着相爷过日子,才多有畏敬,怎又没良心了?”
苏明樟道:“还是别太紧绷着,不如自在些,方才那样挺好。”
他说得淡然温和,并不像是反话。
江蕴问道:“乱了自称,相爷不恼吗?”
苏明樟道:“有时反倒听着顺耳。”
江蕴横竖不懂他的心思,就道:“相爷既有此言,那我以后就自在随意些,也落个轻快。”
说罢她也不再多问,自己拿起如意糕就吃起来,苏明樟眼睛看着手中的书卷,话却是对她说的:“你可以搬了小椅来坐在边上吃。”
江蕴没想到能自在到这个地步,她一边照做,一边道:“相爷竟如此体恤人,难怪当初阿椿阿楸那般记恨我,这样的差事被夺了,换我我也心有不甘。”
苏明樟眉间微隆,本不想回话,但待他翻过一页后,还是回道:“她们没有这般待遇。”
江蕴一懵,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问道:“那为何我有?”
苏明樟再度抬起头来,侧过脸去看着吃糕的江蕴。
让江蕴受不了的是,他也不说话,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顶着那张世间无二的脸看她。
不过眸中没有太多情绪,神色亦是一成不变。
江蕴起初还与他对视了一下,可到后来就被他盯得觉得全身不舒服。
糕点的甜腻在舌尖化开,渴得她想喝茶水,室内的熏香突然就浓烈起来,闻得她想打喷嚏,脸上也感觉有碎发在拂动,想挠一挠。
最后她忍住了无数小动作,却忍不住脸色脸被憋得泛红。
看到此,苏明樟终于开口道:“何来那么多为何,全凭我高兴。”
他终于出声,江蕴如获大赦,应和道:“是,千金难买相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