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拾了个利落些的发髻,穿着一身黛青色粗使婢女衣裳,素面朝天去到苏明樟书处听新差事。
黛青色色深耐脏,但穿在她身上却更叫人一眼便赞皮肤白皙,浅眉淡唇,浑然天成。
她来相府这么多日,总算是将自己的心态和气色都调整的极佳,连带着通身的精神面貌都与先前截然不同,若说从前是个憔悴的病美人,今儿就该只余“美人”二字了。
程风屋外无所事事的程风见了,都不禁多看了两眼,道:“哟,阿蕴姑娘,今日怎么人模人样起来了?”
满相府没一个说话好听的。
江蕴扬唇一笑,道:“哟,程风大人,你怎又在狗言狗语了?”
程风笑容一僵。
她先前不都是一副半死不活,呜呜咽咽的样子吗?今儿居然敢这么与他说话。
他还没想明白,江蕴已经进了屋里,道:“相爷,不知相爷给奴婢安排了什么差事?”
苏明樟今日无事,手中捻着一个杯盏,杯口散着袅袅白雾,携着一缕茶香,比书房里时常熏着的檀香要淡雅怡人几分。
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本前朝通史,正在随意翻看。
听见江蕴的声音,他缓而抬眼,道:“点香奉茶这些,你可都会?”
江蕴道:“会的。”
“铺床叠被,你可会?”
江蕴微愣,这先一句问雅事,后一句问俗事,跨度也是有些大。
她道:“会的。”
“点心羹汤,你可会?”
江蕴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