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乐牌坊立起来了,当然要立的漂亮一点:“我会安排人亲自过去跑一趟,争取办的漂亮一点。”
“一点小钱而已,我阿乐负责搞定,各位阿公不用担心。”
做事做全吧,尽管林怀乐一分钱都不想掏,但还是花几千块投资一下吧。
这件事情到这里,按照最理想的剧本,也就完美解决了。
没有人会为了大佬贵这么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叔父辈”多说什么的。
一众叔父辈互相交流,表情颇为满意,皆大欢喜,气氛一片祥和。
大D坐在座位上,坐姿端正一动不动,默默的看着一片和气的众多叔父辈。
他拉拽了一下西装下摆,摸过摆在桌子上的香烟来点上。
他深吸了一口香烟,夹着香烟的右手挠了挠右耳,然后目光跟着看向了串爆。
串爆目光与大D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
“嘭!”
串爆忽然抬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动静来:“一群扑街!”
巴掌拍在桌子上,巨大的震动把桌上的茶杯都震得颤了颤,茶水洒了出来。
“又发什么疯啊?”
邓伯皱眉看着串爆:“串爆,你有什么意见啊?”
一众叔父辈也纷纷看了过来,目光聚集在串爆的身上。
“我说你们全部都是一群扑街。”
串爆毫不客气的再度呵斥了起来:“我串爆现在对你们所有人都不满意啊!”
“你说什么啊串爆!”
“我怎么觉得串爆你现在越来越张扬了?很奇怪啊。”
“不要以为收多吴志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你收了那么多钱,又不用你掏钱,你心疼什么?”
大家纷纷指责起了串爆,矛头全部对准了串爆。
林怀乐同样撇了撇嘴,现在他越来越讨厌这个串爆了。
邓伯听着大家的话,脸上带着冷笑,肉山稳稳的压着凳子,稳坐如山。
串爆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真以为什么事情他都可以站出来说?
“我串爆不是心疼这个钱,我串爆愿意掏钱。”
串爆站起来,大框眼镜后面,那张脸表情严肃:“我只是不满意你们的处理方法而已!”
大家听着串爆的呵斥,一个个都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我们的处理方式?
又不要你掏钱,面子里子都有,你串爆有什么意见?
“大佬贵好歹也是我们和联胜的叔父辈,挂着叔父辈的名头。”
串爆说话不停,振振有词的呵斥道:“他逃难去简朴寨,我们没人帮手就算了,现在他死了,尸体都不运回来了?”
他两手一摊,目光扫过众人:“这种事情传出去,让外面的社团怎么看我们和联胜?我们和联胜的脸面往哪里放?”
“一个叔父辈,死了就死了,死在简朴寨,拉到殡仪馆烧了就算了?大家觉得很有面?”
说到这里。
串爆情绪变的激动了起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件事说出去我都觉得我串爆脸上没有光彩啊!”
“啪啪啪”
手掌打在脸上啪啪作响。
一众叔父辈看着忽然情绪激动的串爆,一个个表情错愕。
一直以来,他串爆都是最精明的那一个,把利益摆在第一位的,怎么现在忽然为了大佬贵如此这样?
“我知道,大佬贵在和联胜一众叔父辈里确实没什么存在感,也没有为社团做过什么贡献。”
串爆说话不停,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稿子一样,无比流畅:“但是,他大佬贵好歹是叔父辈,代表着咱们和联胜的脸面!”
“大家现在就为了自己那几分钱,舍不得出钱,就在简朴寨烧了算了?!”
串爆大手一挥:“大佬贵一定要拉回来。”
“怎么拉?你去拉啊?!”
“你知不知道拉他回来有多麻烦?!”
“被差佬盯上,这个麻烦谁去处理,你去处理啊?”
一众叔父辈都开始质问起了串爆来,毫不客气。
“拉回来?”
邓伯也是找着机会,开始呵斥了起来:“要拉你去拉,拉回来再说吧。”
他毫不客气的冷冷道:“我还说要給他摆上七天七夜的流水席呢,嘴上说谁不会啊,你去拉?!”
“我知道你串爆想出位,但也不是在这件事情上逞能的!”
邓伯忍串爆很久了,压抑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机会。
“我”
串爆一时间被邓伯骂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愣在原地。
“就是啊,嘴上说谁不会啊?”
“把人拉回来再说吧!”
衰狗、茅趸两人叫的最凶,先前他们被串爆用类似的话骂过,现在可算找到机会了。
一个两个坐在座位上大声呵斥,就差跳起来指着串爆的鼻子骂了。
“哼。”
林怀乐冷冷的看了眼串爆,夹着香烟猛吸一口。
要逞能也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逞能的。
自己的方案才是最符合大家想法的方案。
没有之一。
老东西,跟吴志辉玩多几次,真是越来越老糊涂了。
这个时候。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沉默的大D,现在终于是出声说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
大D坐在座位上,抬起手掌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这件事情,能让我大D出来说两句?”
“嗯?”
林怀乐抽着烟,看着忽然站出来说话的大D,不由得目光盯着大D。
看着大D的这副表情,林怀乐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有什么意见啊?”
“你大D能想出什么东西来,不要浪费时间了,就这样吧。”
衰狗、茅趸依旧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大D。
现在吴志辉都不在和联胜了,以为推他的头马大D进来选,大D能压的住场子?
一点面子都不給他的好嘛。
“让大D说吧。”
“本来阿乐就是让大D給意见的。”
冷佬、双番东当即说到。
“爆叔,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先坐下。”
大D却不搭理他们,伸手把站着的串爆給拉着坐回在了座位上。
“怎么说我也是话事人候选,这件事我怎么样也要说两句。”
大D的语气平和,目光扫过一众叔父辈:“我也觉得你们这个处理方式太过于简单了,我也完全.”
说着说着。
大D直接卡壳了,眼珠子看着天花板,做出了回忆思考的表情。
得有好几秒。
算了。
不想了。
大D伸手在兜里掏了掏,直接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来。
A4纸打开,在手里抖了抖。
上面。
龙飞凤舞的写着发言稿,看上去相当的有观赏性。
众人目光聚集在的大D身上,看着忽然一言不合就掏出了稿纸来的大D,表情诧异。
“搞什么,演讲啊?”
“说都不会说?”
衰狗、茅趸这两个人永远冲在第一位,老出头鸟了。
“大佬贵的事情发生以后,我思考了很久。”
大D抖了抖手里还有折痕的稿纸:“我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所以把自己的想法写了下来。”
他表情严肃,郑重其事道:“我觉得,这关乎到我们在座的每一个叔父辈,更关乎到和联胜未来的每一个叔父辈。”
众人看着大D这么说,冷哼着不说话了,他们倒要看看大D能放出什么屁来。
“我大D呢很荣幸能够有一天出来和联胜竞选办事人。”
大D目光扫过众人,看着稿纸继续往下念:“我觉得,和联胜一直都保持着民主的传统,归根结底还就是在我们这些叔父辈身上。”
“我大D一直都好敬重每一个叔父辈的,我觉得叔父辈就是我们和联胜的根基所在。”
“和联胜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都借着和联胜揾食,大家和和气气的,有叔父辈把持,长久持续。”
“我觉得,和联胜的叔父辈已经不仅仅只是形式上的东西,我觉得它更是一种传承。
每一个叔父辈都都代表着和联胜的脸面,和联胜的招牌!”
大D目光看着面前的稿纸,读起来非常无比的流畅。
“虽然说大佬贵在和联胜中表现并不出位,但到底是叔父辈,他也是和联胜的一个招牌之一。”
“他现在在简朴寨出了事,那就是和联胜的招牌出事了,这关乎着和联胜的脸面。”
“不管怎么样,大佬贵的尸体一定要运回来,不止是运回来,而且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一定得大办!”
说到这里。
大D的目光看向了邓伯:“邓伯,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摆上七天七夜的流水席就相当的不错。”
“但是七天七夜太过于张扬了,摆个一天就好了,不然太容易被差佬盯上。”
“你”
邓伯听着大D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其他叔父辈也是一个个表情诧异,他们也没想到,大D还这么能说?
“还是那句话,我一直都认为叔父辈是和联胜的传承,是和联胜的根基,是和联胜的灵魂。”
大D看着稿纸,慷慨激昂:“所以,任何只要是叔父辈的人,他生前要过的舒舒服服,百年以后也要风风光光。”
“所以,大佬贵一定要弄回来,风光大葬,而且,是谁做掉的大佬贵,这件事也一定要追究到底,这关乎到了和联胜的脸面!”
说到这里。
他特地停顿了一下:“我知道,大佬贵平日里存在感不强,但是他有叔父辈身份,就不能够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