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起了身,看着跪在地上尚不知悔改的陈恪,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沉声道,“陈恪泄露军机,私通西夏,身为陈家子孙,却不忠不孝,仁义之心全无,今日我便代陈家长者清理门户。”
说着,陈疏背过身去,不愿再看他一眼。
“通敌叛国,按照大商军令,杀无赦。”
话音落下,陈恪彻底死了心,他挣脱开祝龙按在他肩上的手,状若癫狂的大笑道,“好啊,真好,护西大将军果真是铁面无私,六亲不认,只可惜我那外祖父和父亲还反复叮嘱我来西疆多和叔父亲近,不知他们若是知道我是死在自家叔父手里,会作何感想?”
“你不是死在陈疏的手里。”
商宴冷冷的打断他,“你是死在你自己的不臣之心里,自作孽,不可活。”
商宴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终于将多年的疑惑都问出了口,“陈恪,你陈家已是声名显赫,富贵滔天,在朝中风头无两,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如此执拗的剑走偏锋?”
陈恪垂着头笑了笑,抬起头来阴恻恻的看着她道,“陛下,你说这话骗得过你自己吗?陈家曾经是风头无两,但明里暗里你不是对陈家处处打压?朝政之事,你事事偏袒摄政王,与楚依安联手褫了我的侯爵之位,还废了我大哥一条手臂,就连娇娇你也百般羞辱她,导致陈家一蹶不振。”
“叔父,你不如问问陛下,等回了奉安皇城,她会怎样处置陈家。”
陈疏不为所动,商宴却突然明白过来,陈恪满心里都是陈家,这样逼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便蹲了下来,循循善诱道,“陈恪,你口口声声都是陈家,按理说,朕母后是陈国公的女儿,朕也算是陈家的血脉,朕若是死了,你们陈家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闻言,陈恪只是盯着她诡异的笑了笑,然后用仅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陛下不如好好想想,若是陈家倒了,楚依安能得到什么好处。”
商宴身子一僵,陈恪仿佛魔魇般在她耳边继续道。
“陈家一倒,便轮到萧氏,等萧氏也没了,楚依安重权在握,那时候,陛下,你的江山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