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雪奉上茶水,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陛下太累了,在宁神香的作用下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案台上摆放整齐的奏折文书,商宴心里已有了几分明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昨夜皇叔可曾来过?”
溯雪点头,商宴仔细想了想,脑海里隐约记得昨夜外面下了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关于皇叔的丝毫影子。
喝了一口清茶润润喉,商宴突然开口道,“小福子可有回来过,也不知阿琏病情如何了。”
“小福子昨夜来报,说琏公主已经醒了,只是陛下已经入睡,便让皇后娘娘姑且去静姝宫照看琏公主了。”
“流光去了?”
商宴放下茶杯,却总觉放心不下,“朕还是得亲自去看看,不然心里总不踏实。”
刚下过一场大雨,殿宇宫道被冲洗一新,湿润的空气一扫平日的沉闷。
没走几步,却见对面的穿廊间迎面走来一玉面公子,白衣白袍,墨发高束,天然一段风流,骨透三分惊艳。
见到她,那人如画的眉眼间绽放出绚烂的笑意,商宴微愣,纳兰榭已快步走上前来。
“陛下近日真是好忙,要见一面可属实不易。”
他的声音清润,带着旧友重逢般的愉悦。
商宴回过神来,却并不打算搭理他,只是径自向前走着,“纳兰公子不在外面风流自在,来这宫里见朕做什么。”
她的语气疏离,纳兰榭也不恼,笑着跟上去道,“陛下你这是对纳兰的偏见啊,身为陛下的臣子,纳兰怎敢恣意散漫,当然是要随时关注政事,以为陛下分忧啊。”
这样献媚的话语,从纳兰榭口中说出来却别有一番味道,引得身后跟随的宫人都忍不住低头暗笑。
早已习惯他的嬉皮笑脸,商宴随口接道,“只要纳兰公子没事不要来宫里乱晃,就已经是替朕分忧了。”
纳兰榭眉眼一挑,“陛下此话对纳兰说说也就罢了,要是听在别的臣子耳朵里那该多寒心啊……”
商宴无奈的扶额,“便是寒心也寒不到纳兰公子你这里。”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上纳兰都在絮絮叨叨,商宴颇有些头疼,这纳兰好歹也是名冠奉安的风流贵公子,怎么比她身边的小福子还能念叨?
但看着纳兰含笑的桃花眼,商宴终究是不忍拂他的意,只得不时应上几句。
而身后跟着的溯雪面色冷冷,她向来不喜纳兰榭对商宴的纠缠,甚至是充满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