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杏目里微微含怒,商宴却不再理会,转过头去。
契多隆生性鲁莽,又勇猛好战,流光贸然与之交手,恐怕会受伤……若是真的撕破了脸,受苦的,还是两国黎民。
契多隆见状冷笑一声,“妇人就是妇人,永远上不得台面!”
“哦?本王的妹妹,如何上不得台面?”
冷冷的语调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身披银甲的禁军纷纷让道,楚依安负手上前,一只手搭在流光的腕上将她护在身后,一向淡漠的眸子里竟带了几分笑意。
“事情还未查清,使臣便如此目无天子,大放厥词……真当我大商无铁骑强兵吗?”
淡淡的一句话,却是主客分明,杀气十足。
“你!”
契多隆气得瞪圆了双眼,一时竟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汗丹起身,安抚似的拍了拍契多隆的臂膀,朝着楚依安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
“七皇子乃大汗的心头之血,此番献酒也不过是希望陛下能开恩允许皇子殿下回归故里,谁知殿下竟惨遭毒手……我等有辱使命,也无颜回去面见大汗,事后必将自裁谢罪……”
“但在这之前,大商必须要找出真正的凶手,给大汗一个交代。”
“使臣所言极是,”
商宴缓步上前,垂眸看了看耶律齐有如睡颜般的安静面容,宁静祥和,无悲无惧。
只是……
“使臣为何如此确信七皇子是遭了歹人毒手,而不是突发意外呢?”
毕竟,耶律齐身上虽然湿透,却很干净,没有致命的伤口血迹,静水池附近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就是,你们一来就大喊大叫,万一是你们的皇子自己失足掉进了池子里……或者,他根本就想轻生!”
有楚依安护着,流光更加口无遮拦。
商宴无奈的抚额。
果然,契多隆又暴跳起来,“一派胡言!”
“皇子殿下怎么会有那种念头!更何况……”
说到此处,契多隆话头却是一顿,面色仍是阴沉得可怕。
汗丹轻叹一声,“想必陛下也听过雪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