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婆子冷笑一声,“是带不了,还是不想带?”
“既带不了,也不想带。”
“你!”阎婆子霍然站起身来,指着她,灰白的眉毛一根根倒竖起来,“好你个杜氏,眼里还有没有一点长幼尊卑了?让你做这么一丁点小事,都推三阻四的,半点不顾兄弟之情,手足之义!你的贤德呢?孝道呢?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嘿,骂人就骂人,怎么还扯上对方父母了?
这绝壁不能忍。
砰!杜若一拍桌子,也跟着站了起来,“好个兄弟之情,手足之义!当初江宗宝跑我们二房来偷口粮的时候,怎么不念着我家相公是他的兄弟?他对阿湛使出阴谋诡计的时候,可曾记得阿湛是他的手足?这会儿用得着我们了,倒是跑来称兄道弟了,凭什么?”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谁。
眼看现场剑拔弩张,气氛不妙,几个族老赶紧出来当和事佬。
“哎呀呀,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千万别动气。”
“都是一家人,吵架伤感情,咱们有事儿说事儿,不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啊?”
“大郎媳妇,你是晚辈,怎能跟祖母叫阵,这样不好,不好……”
倒是最年轻,脑子也最清醒的六族老听出了不对劲,疑惑地问道:“啥阴谋诡计?宗宝对二郎做了什么?”
杜若的嘴角微微勾起,“这个,就要问祖母大人了。”
几个族老齐刷刷看向了阎婆子。
阎婆子心里暗恨。
小贱人,甩的一手好锅,这种事叫她怎么说?
说宗宝给江湛下药,想让他跟郝金枝行那苟且之事,结果反害了自己?
打死也不能说!
别看几个老家伙现在是站在她这边的,那都是看在死去的江长河的面子上,一旦知道她有份陷害族中最有希望的县案首,不咬死她才怪!
“也没什么。”阎婆子只好含含糊糊地敷衍过去,“就是兄弟两个为了点小事,起了点纷争而已。”
是这样吗?
几个族老又朝一旁默不吭声的江湛看过去,六族老开口道:“二郎你说。”
江湛微微一笑,“祖母说是那便是吧。”
并非他顾忌着祖孙情分,不肯当场拆穿阎婆子,他如今是县案首,树大招风,而且即将参加府试,若是跟这种乌七八糟的丑事扯上关系,传出去对自己也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