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日裴彦姝丧仪之事,沈贵妃盯着丰德泽提醒:“明日皇后丧仪,应太后和裴家要求,五使大多挑选的是裴家子孙及裴家一派的朝臣,就连那远在幽谷关的裴少征都已回了都城。未免引起皇上猜忌,你不要去接触裴家人。”
丰德泽垂眸抿茶,敷衍点头。
沈贵妃继续:“明日跟着皇后仪葬队行至岭山后,你无事最好直接回府,束缚着你的人也不许借机闹事。皇上辍朝三日,明日儿丰玉砌会护送皇上入住皇宫别院,按皇上多疑的性子,越是他不在时越会加强防范。你千万不可觉得这是机会,借机行事。”
丰德泽轻轻摇晃着手中茶水,漫不经心地再次点了点头。
沈贵妃注意到他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不放心地劝说:“德儿,你听母妃一声劝,切不可急功近利、鲁莽行事。你相信母妃,这偌大的后宫,如今只余母妃一人屹立不倒,母妃定会竭尽所能相助于你。”
丰德泽抬眸望向沈贵妃。
沈贵妃触到他意味不明地眼神,未做它想,认真地就目前形势分析道:“母妃知道你一向瞧不上那丰神奕,从来只把丰玉砌当做你的竞争对手。但明日你仔细看看皇后的送丧队伍,你就会发现那裴家不容小觑。”
丰德泽唇畔弧度更甚。
沈贵妃知丰德泽还是不信,面上表情愈发沉重道:“古语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裴家乃是当年协助丰家先祖打下丰岚江山的第一功臣,单就丰家许诺丰岚后位世代从裴家女子中挑选便知,当年裴家势力有多强盛。你......”
“许了后位又如何,一个一个不都还是不得宠的摆件?”丰德泽讥笑打岔。
他这完全不屑的模样激怒沈贵妃。
沈贵妃“嘭——”地一掌拍在桌上,怒视着他道:“你以为丰玉砌至今没坐上太子之位,是因为你和我的暗中牵绊吗?我告诉你,错了。皇上一直支持丰玉砌却是至今没敢下旨封丰玉砌为丰岚太子,真正忌惮的乃是他裴家!”
“母妃这话,儿臣就听不大懂了。”丰德泽轻笑,“这多年,裴家那些势力早就被皇上明里暗里削弱得差不多了,还忌惮他裴家个什么?”
“德儿呀,母后悉心教导了你这多年,你怎的目光同众人一般肤浅?叫你平日没事多看看史书,你到底有没有按照母妃的旨意行事?”沈贵妃腾身站起,怒视丰德泽质问。
丰德泽也紧跟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