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师爷心头坠坠,“大人,不少员外现在全围在衙门外,同大人求证,这大洪水的消息是否准确,可需要提前收稻,早做准备?”
“什么大洪水?!完全是妖言惑众!”柳府尹冷笑,“你出去告诉他们,不必听信黄口小儿的谗言,该什么时候收稻,就什么时候收。”
元师爷拧眉半晌,“可是,这一日过去,清水县上下几乎是挑灯收稻,水稻已经收割一大半以上,乐安县主和覃县令还带人四处加固房屋,开挖沟渠。
便是府城缙云、周李郑吴五大家亦是纷纷效仿清水县,连夜收稻。
府中百姓听着风声,不少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收稻了。”
“什么?你说缙云五家也全跟着苏婳一起凑热闹?!”柳府尹面色微沉,抬眸觑向外头的天,良久后,紧了紧拳头。
“乐安县主不是说洪灾将至么?今日可已经是第二日,依旧一滴雨都没下,哪来的灾!
你且告诉那些员外,秋收日之前,不必轻举妄动。”
元师爷听言,只得低低应下。
待四下无人,柳府尹转身进了内堂,给香案又添了一炷香。
府衙库房的银子全挪用赔给三殿下,现在库房几乎是空的,他只等着秋收时,能多收些赋税上来填补空缺,可千万不能起洪灾!
上河村,一众村民老老小小几乎尽数下地收稻,唯独,冯家和老村长家例外。
前者一家子病人,冯母和冯子材要么躺床上,要么手筋断,唯一一个健全的孟芸儿只等着不日上京,飞上枝头变凤凰,根本没心思下地干活,因此,两亩地里依旧丝毫未动。
而后者,家中此刻气氛僵硬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