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空刚露出鱼肚白,苏婳便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去看院子里的红薯粉芡水。
一揭开盖子,只见原先浑浊的粉水已经变得透彻许多,用水瓢将木盆里的水舀出后,盆底剩下一层白色粉末。
苏大郎苏二郎正在院子喂兔子,听着动静蹬蹬蹬跑来瞧,“小姑,这盆底的白色粉末就是红薯粉么?”
苏二郎瞧着盆边沿沾着些许粉末,忍不住沾了放在嘴里,小包子脸顿时皱成一团,“这粉末好像没拔丝红薯好吃,没一点甜味,还黏嘴巴。”
苏婳瞧着他这馋虫模样,不由噗嗤笑出声,“这盆底的只是红薯粉芡,而且还是半成品的红薯粉芡,自然没味道,而且红薯粉同拔丝红薯可不同,重点不在甜,而在于其劲道。
在里头放点油辣子和陈醋做成酸辣粉,酸酸辣辣的滋味,直接能让人嗦粉嗦得停不下来。”
兄弟俩听言,齐齐吸了口口水,“小姑,咱们今儿个就做酸辣粉么?”
“今儿个还不成。”苏婳摇摇头,又往盆中加清水洗了一遍红薯粉芡,再次过滤干净。
“这个粉芡不够纯,要想得到透亮的红薯粉,统共得经过两次洗粉,第二次洗粉后需要再沉淀一天一夜,再将湿粉芡晒干。”
两个小萝卜头听得一愣一愣。
这么多工序,好像比阿奶平日擀面条复杂多了。
苏婳笑笑,这些工序瞧着复杂,但如果是大批量制作,形成肌肉记忆之后,其实算不得什么。
灶屋里,苏白氏将煎泥鳅盛出,透过窗柩瞥到院里的姑侄仨,顿时扬了把嗓子,“婳儿,忙活完就来吃早食罢,娘今儿个早上做了紫苏鳝片面,还有香煎泥鳅,冷了就不好吃了。”
“嗳,来了!”苏婳笑着应下,同旁边兄弟俩对视一眼,立马洗手往灶屋去。
五月的泥鳅黄鳝最是肥美,做成臊子浇在面条上,鲜香全部萦绕在面汤中,一口下去,舒爽极了。
苏婳一连喝下两碗鳝片汤,又吃了一碟香煎泥鳅,只觉这几日耗费的心神又一点点恢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