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宴看少女一眼,精雕细琢的的面容浮出一抹极淡的笑,“都是自家人,这般客套做什么?妹妹先坐下,同三表哥说说,这半个多月在清水县可玩得开心?”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一字一句像是大大小小的珠子落在玉盘之上。
可魏蒹葭非但没有半点放松,反而更加拘谨起来,将将坐在凳子四分之一处,“回三……三表哥,覃家夫妇心思深沉,蒹葭暂时还没能取得二人的信任,但玉成那儿,只要三表哥再给蒹葭一点时间,定能赢得他的心。”
“呵!李家人素来狡猾,覃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二人不信任才是正常。”
君宴抬手,拿起檀木小桌上的玉杯轻轻抿了一口,“不过,蒹葭妹妹确定,只要再给你一点时间就能成功抓住覃玉成的心?”
明显质疑的语气,让魏蒹葭心头没来由地顿了顿。
他莫非知道什么?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他先前一直在京城,清水县覃家里里外外都是铁桶一块,连伺候的下人也全是忠心的家生子,根本不可能安排进探子,所以,他即便知道些许,也不会清楚其中的具体情况。
只是,她现在对于苏婳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若是能借君宴的手除了苏婳,自然是比利用清水县那些土匪更靠谱、更快速。
而且,以后就算玉成知道这事,要怪也只会怪君宴和淑贵妃,绝对不会怪到她头上来。
魏蒹葭想到这,眉眼中瞬时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三表哥不知,玉成原先对蒹葭事事考量,件件挂心。
可前不久却是不知怎地被一个乡野女子缠上,那女子惯会一些奇淫巧技,狐媚魇道 ,一来二去的,竟将玉成迷得神魂颠倒,整日同她厮混在一起……”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悄悄瞧男人的脸色,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贝齿轻咬着唇瓣,声音更加委屈,“是蒹葭没用,学不会那些魅惑之术,竟连一个乡野狐媚都争不赢,让她生生挡了您和贵妃娘娘的大事。”
话落,她突然觉得一道凌厉的视线打在身上。
本就压抑的空气似乎更沉闷了几分。
乌篷船内更是安静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