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锦寒提亲?谁给他提亲啊?”苏大虎听得一头雾水,这年头,谁家正常人会去给一个男儿提亲,又不是入赘找上门女婿。
而且,提亲向来是父母的事情,可萧锦寒早同老萧家断了亲,相当于无父无母。
苏婳没有出声,只是把玩墨宝马尾的动作略微慢了些许。
春花抿抿唇,抻着小短手撩起袖子后,牛气哄哄地两手叉腰,双目直瞪似吊梢,然后,猛地一清嗓子。
“哼!萧老头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吃了儿子的血馒头,现在已经不是他儿子了,还敢来左右锦寒小子的婚事,我老苏家头一个不依!”
脆生生的童声,带着几分刻意模仿的粗犷,听得苏婳和苏大虎齐齐瞪大了眼珠。
转而克制不住地爆笑出声。
“噗嗤!哈哈哈哈哈……”
“春花,咱们以后直接说话就是啊!咱别太逗啊……”
春花被笑得小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门上的小呆毛,“这是奶拿着扫帚出门时扔下的话,扔完之后,就带着家里人一块去锦寒叔那儿了,连小黑和大白都全带了去嘞。”
不待她话音落下,一个穿红戴绿的肥硕身影从羊肠小道跌跌撞撞走过来。
只见白胖胖的大饼脸上,抹着一层厚厚的大红胭脂,脸颊不知是摔着还是撞着了,肿起馒头大一块,头上发髻歪歪扭扭,还沾着不少鬼针草和枯树叶。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苏婳看得眼角微抽,这个妇人,她前两天早上同周婶子闲聊的时候便见过,说是王二狗请了这个媒婆给孟芸儿提亲,可孟芸儿跑了,便被孟永富使了银子去梁家提亲。
这妇人也是十里八乡的老媒婆了,谁家娶亲、嫁女,都离不开她这一张嘴。
据说从她嘴里过的亲事,就从没有成不了的。
不过,此刻这嘴里,却是一直在嘤嘤哭泣,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