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家堂屋中央,一张老旧的大木桌上,正摆着一大盆红彤彤的兔肉炖萝卜,一海碗茄紫色的炒蕨菜,一碟焖干豆角,木桌中央,是一满钵雪白的大米饭,以及十来个窝窝头。
浓郁的肉香味混着菜香味,直把人勾得吸溜口水。
“娘,今儿个咋煮这么多的白米饭?”苏大虎望着一满钵子饭,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要知道,往年便是逢年过节,他家也从没这个待遇呀。
“今儿个是个好日子,咱们婳儿和冯子材那个白眼狼顺利退亲,特意蒸上一盆大白米饭庆祝,来,一人一碗!”苏白氏掌着分食一事,每一勺几乎都一模一样。
一人六块兔子肉,外加一大勺萝卜兔肉汤。
苏二虎接过饭碗,悄咪咪瞥一眼自家小妹,见她脸上并无半分不虞,方捧着饭碗笑开来,“娘说的是!要我看哪,这先前全是冯家克着咱苏家,这不,刚一退亲,这兔呀,鱼呀,全有了。”
“孩他爹说的是。”钱氏一口卷掉两块兔肉,眼睛猛然一亮,“哎唷,这兔肉咋这么香,而且皮儿薄,肉儿嫩,一口下去简直要把我这舌头都香没了,娘您这手艺越来越棒了!”
“是呀,这是我吃过最香的兔肉了。”苏大虎夫妇二人连声点头。
大郎二郎以及春花三个,更是埋头干饭,嚼一块兔肉,便咽下一大口饭。
“哼,便是夸上天边去,这兔肉一人六块也没得多。”苏白氏冷哼一声,脊背却是悄悄挺直几分,老苏家每当有肉食,都是她来掌勺。
倒是破天荒地头一次,被这么夸。
苏婳捧着饭碗,余光瞥到苏白氏碗中孤零零的三块兔肉,不由低叹一声。
果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小老太。
“娘,这些太多了,我吃不了,你赶紧替我吃掉一些罢。”苏婳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边那碗堆得冒尖的兔肉一筷筷往苏白氏碗中夹去。
苏白氏瞬时一愣,“婳儿,你这是做什么?”
“减肥。”苏婳咽下一口兔肉,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吃过水滴的兔子,这香味明显比一般兔肉好太多。
而且,没有科技与狠活。
一口下去,口腔尽数被鲜美包裹住。
“啥?啥减肥?”苏白氏一脸纳闷,“是不是冯家那白眼狼白日里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咱们婳儿可是十里八乡难得的美人儿,这一身福气更是令人羡慕,哪里用得着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