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田倩骑着马笑意甜甜：“我也要叫你娘，不叫师父了。”

三米布不足一丈，不足一丈的布料就收买了两个外姓女儿的心。李静喜极而泣，她在拓跋族有儿女十几个，大者都已二十二三。那边，是永远的伤痛；这里，却莫名地涌出满身的幸福感。

“诶……”李静哭出了声：“以后……以后你们就叫我娘吧！我……我好幸福。”

哭声更响，两小丫莫名无措。

“娘，你别哭，我和倩姐都做你的乖女儿。”冯小青掏出新布手帕，隔马要帮李静拭泪。

“嗯！我自己来。”李静接过帕子擤了一鼻子鼻涕。看得两小丫直皱眉头，不过，不怕，新布多多的有。

田倩刚想说两句好听话，后头驱赶驮物马匹的哥俩可不干了，隔空大喊：“娘……，别忘了还有两个……好儿子。”

李静本能地想拒绝，但又想到他们刚才买盐时的表现，完全是同一条心的做法。遂欣然接受：“好好好，我有四个好儿女，只要你们乖，娘定不让你们饿肚子。”

“娘……”田倩先叫，后面三声齐唤：“娘，我们也不让你冻着。”

冯小青回头白了一眼，干嘛跟我说的一模一样？

今天出发得迟，中午没找地方休息，天将黑时，在一小山岭扎营。重点是买盐，倒把帐篷忘了，不过，就算有帐篷，李静也不懂得支起。布疋反而简单，用木棍搭成‘介’形，上面铺上布料，晚上就可挡住寒露。

两‘间’房子，四小子温馨得欢蹦乱跳。项羽两人还有些拘谨，两小丫却完全放开，开心的时候开怀大笑，一无所忌。

折腾好住地，吃罢饭，天虽黑尽，但时辰尚早。李静叫田倩帮两小子缝衣裤，教冯小青裁剪贴身亵衣。看着三角形状，小丫头小青也懂得脸红，背转身偷偷的缝。

田倩却暗暗的先帮李静做衣裤，缝得整齐靓丽，浑不似当初李静在梧桐村帮二十个造汉缝制的粗犷，针脚都有半指宽，还强词夺理说穿着进风凉快。

五人走走停停，十天后，众人都有几套新衣新裤，让两个小丫头帮两小子缝亵裤，却不愿做乖女儿了，装傻扮懵，巧说借口。李静只得硬着头皮做起了‘慈母’，羞臊地缝制了一条，让他们自己仿着做。

众人是沿着草原边缘傍山行走，只要不遇山匪和枯木山寨那帮追兵，一路上倒是平安坦途。到了辽宁郡，总要走几天内陆地，这就有些儿麻烦。

田倩冯小青两丫头原本有身符，一番折腾下来，早在那晚被山匪抢劫中弄丢。

现在，五人都是秦朝的黑户，轻则抓到坐牢，重则给有钱人买去做替死鬼。死得莫名其妙，死得无处申冤。

李静决定硬闯，能贿赂则贿赂，不能贿赂就杀到朝廷震动，碰上千军万马就粼光弹伺候。

两丫头过了受磨难后的一月，李静给她们服食了自己剩余的堕胎药片，可幸并没怀上，虚惊一场。得知无事后，田倩冯小青真真正正恢复了少女的天真烂漫，在李静身前身后‘娘呀娘’的麦芽糖般甜甜蜜蜜。

从购买盐巴那天算起，五人又在路途行走了二十五天，到达辽东郡边沿，打听得要到葫芦岛还需十五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