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言默默打开了院门,走了。
院子里,余祝摘掉了头顶上掉落的几片枯叶,仔细地把古琴放好,看了看四周萧索荒芜的庭院。
“……这很脏吗?”他喃喃自语,“也没有吧。”
随后,又拍了拍古琴:“希声,这曲《问心》,竟然有人听了以后,没有一丝异样。你说,是我的琴技退步了,还是那人的确有几分过人之处?”
希声琴的琴灵是个老者:“听了《问心》却能安然与你说话,定然是个心里澄澈的孩子,可以与之深交——小祝子,你啊,就是要求太高了,谁心里能没有一点儿阴暗面,你这样怎么能交得到朋友?
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个孩子,也不可能心中全然没有恶念,只不过他能不为恶念所动,没有做过违背本心之事罢了。”
“那就足够了。”余祝背起希声琴,往房间里走去,“他还是第一个当着我的面说我弹琴难听的人。”
“……你明明会好听的曲子,谁让你大半夜非要弹个《问心》,也不给人留点好印象。”
“呵,他半夜翻墙,也不见得多有教养。”
“你看,小祝子,你又开始了。”
“不过,希声,为何有时候他明明没有张口说话,我却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像……能听到他心里所想似的。”
“……老夫怎么没有听到过?是你琴弹多了,耳朵不行了吧?”
“真想把你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乐言一路回到自己的住所,确认没有走错路,松了口气。
时辰还不算很晚,或许他还可以打坐修炼一个时辰,再去睡觉。
少年在床榻上盘腿打坐的第一秒。
脑海里开始回荡余祝刚才弹的那首曲子的前奏。
嘶。
他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余祝那首曲子后劲这么大吗?】
这就跟现代那种网络神曲一样,不知道为啥,反正就是洗脑,非常洗脑,听完以后脑子里都是那个旋律和歌词,想忘都忘不掉。
比如【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而他现在的脑海里,就是余祝那首琴曲,堪称是余音绕梁,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