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装扮,与歌舞厅内旗袍、西装和洋裙的打扮迥然相异,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宁桑榆面色淡淡,看着张致博。
“你是?”回神后,刘凯率先出声。
“宁桑榆。”
张致博的神色由惊艳变成了嫌恶,怒问:“你来做什么?我不会和你结婚的,你这种旧社会的女人,和我完全就是两路人。”
“你穿这身东西来这里也不怕别人笑话!你看看现在新社会的人谁还穿成这样?!真是丢脸。”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对于他的跳脚,宁桑榆脸上的表情没变,“你既然不承认我们有婚约,那我丢不丢脸又关你什么事呢?”
“我说要来找你履行婚约了吗?”她将手中拿着的一个铜片丢到他怀里,“做人不要太自负了,我找你退婚的,你拿着我家的钱去留学,回来就这么贬低我吗?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也就满口胡话那样,我为什么要配你?”
“而且,你所谓的契约自由主义,源自社会契约论吧?你想要和别人结婚,总得先和我退婚不是吗?婚约难道不是社会契约的一部分?你连其一都学不精,遑论其他。”
“你所提倡的言论自由,便是凭己私利,满口胡言,不留余力贬低我抬高你,全然不顾我的名声吗?亏得你说留洋海外,博览群书,海外的学堂便是教你如此吗?”
“你说人人平等,那为什么你言语之中对我乃至对其他女性都是轻蔑和看不起呢?光说不做吗?”
“你将他们宣扬的平等奉为真理,那为什么他们将大炮与枪口指向我们?”
他们用“自由平等”掩盖自己野蛮侵略的真面目,被侵略者还将他们的谎话奉为圭臬,有点可笑。
“你学了那么久,学的什么东西?空头理论吗?”
有用的没学到,学的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这身衣服很丢脸吗?你们穿的洋装就很高大上吗?旧学就全然是糟粕吗?”
“连传统都忘记,一味媚外的人,只会成为他人的附庸,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歌舞厅内,有记者架着摄像机,将这场对话写在本子上。
“我爹娘眼光不太好,和你家订了婚,还借你钱留洋。”宁桑榆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借据,举到张致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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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契约自由主义的忠实拥趸,有点契约精神,把七年前借我们家的钱还我。”
“当时你借的是银子,那换成现在的货币,是大洋或者纸币,掏钱吧。”
宁桑榆又把订婚书拿出来,“信物还我,不还那我就登报让全城人都知道光鲜亮丽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