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男儿,生来就站在风口浪尖上。
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被这大浪拍入海中。
同时。
也要用肉体堆砌出一堵墙来,不让大水漫灌身后。
因为。
身后是他们的家乡,是故土。
许轻舟虽与众人初见,却于人间行走千年,见过太多人,遇到太多事。
只是一个表情,几声哀叹,他便就能读懂属于他们的故事来。
豪迈中透着的是悲壮,是无可奈何时的依旧不屈。
“下一个?”
许轻舟走上前去,主动递交了手中昨日登记的木牌。
刀疤脸将军接过。
凝视木牌,视线在许轻舟身上审视一番,他早就注意到了对话里的许轻舟。
或者说。
此地的人,没有一个没关注着许轻舟的,毕竟一个书生混迹在一群北境的粗汉里,本就如一片草地只开了一朵花一般,格外显眼。
更甚这书生,还生的这般弱不禁风。
远看。
似是一棵水草,随着水波摇晃,摇摇欲坠。
近看。
雪白的脸庞上还透着青脉色,虽然带着笑,眼眸却依旧暗淡,整个人无精打采,像是那冬日的枯枝,雪下大点,啪一下,说折也就折了。
说好听点,叫文弱书生。
说难听点,就是一个病秧子。
将军垂眸道:“许轻舟是吧?”
“正是。”许轻舟答。
“看着不像本地人,从哪里来的?”
许轻舟随口道:“中原。”
将军小声嘀咕,“难怪。”随后目光看向许轻舟,莫名其妙的问道:
“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吗?”
“当然,镇妖城。”
将军摇头轻叹,嘴角带着一丝苦涩,将木牌递还到了许轻舟眼前。
“走吧。”
许轻舟撅着嘴角,笑呵呵的看着将军,丝毫没有要伸手接着的意思,只是风轻云淡的问道:
“将军让我去哪?”
那将军肃穆道:“去哪都行,回中原也行,随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哦——理由呢?”
将军大汉实诚道:“你有病,你知道吧?”
许轻舟内心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明面上还是打趣道:
“这么明显吗?”
将军倒是不由被许轻舟的平静,而眼前一亮,书生虽然柔弱,可这书生身上却是有一股劲。
韧性十足。
本是一根枯枝,却是怎么折都不断,一松手,就能绷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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