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仅剩的男人任迎披麻戴孝,就贵在灵堂出入口,接受他人的安慰。
我低声跟白娘娘商量,打算趁着吊唁的机会,瞅一眼棺材。
棺材里是不是躺着人?
躺着的人是死是活?
里面到底是不是老产婆他们?
这些都需要弄清楚。
这期间,得防着那个任迎察觉。
不然他突然嚎一声,问我们干嘛,是不是想打扰他家人安息啥的,我们可解释不清。
所以得有人去分散他的注意力。
三言两语间,我们各自分工,我去跟任迎纠缠,探查的事儿交给白娘娘。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白娘娘哪怕做了伪装,那张脸实在太漂亮。
如果让她跟任迎说话,那么近的距离,一定会引起任迎的注意。
再说了,除非将棺材打开,否则我也没有隔空探查的能耐。
随着人流向前,不多时,轮到我们吊唁。
我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和不适,给仇人上完香后,依照计划走向任迎。
现在任迎边上还围着不少人,正在开口安慰。
我没有立马插嘴掺和,只是隐隐挡住任迎和那七口棺材间的视线。
他要是想往那边看,我才后出声干扰。
没一会儿,跟任迎说话的那几个人说完安慰的话,直起身子打算离开。
我立马上前一步,就打算跟任迎寒暄。
这事儿我第一次做,但我熟。
毕竟爷爷的丧事上,那些安慰的话我都快听得起茧子了。
可我才要开口,任迎仔细打量我两眼,却突然笑了。
“你是外村来的吧。”
我心里一紧,但还算镇定,点点头说:“本来是和媳妇儿一块来任家镇赶集的,听说任老婆子的事儿,就进来吊唁一下。”
“毕竟……当初我出生时,还是她给接生的。”
半真半假,乃至九真一假的话,最合适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