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截断的两万骑兵每时每刻都在遭受损失,数量不断下降。
随着延寿教的骑兵从两翼追上来放箭,他们的数量更是下降得厉害,外围被箭雨削去了一层又一层,有些马匹被箭射到腿上,忽然就马失前蹄摔倒,连带着它的主人一起栽到地上,然后绊倒了其他猝不及防的骑兵,一起摔倒,滚成一团,摔得头破血流,脑震荡晕晕乎乎根本起不了身。
他们说不定还是幸运的,那些直接被射死的骑兵连个动静都发不出来,他们摔出马外的时候,他们的战马仍然在不停地奔跑,根本不会停下来。反而因为背上的重量消失了,它们跑的更快。
兀里烈看得眼睛都红了,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栽了。周宇有备而来,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等到自己逃出去之后反攻回来抓住他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拷问拷问他到底是怎样做到在行军半路把自己截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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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里烈最后看了眼这群数量正在向一万缩小,被压缩得越来越密的部队,再看了眼远处已经看不见的被截断的自己的另一半骑兵,咬牙喊道:
“我们走!”
兀里烈剩下的贴身近卫们明白他们现在到了逃命的时候了,很显然这场仗是打不过了,没有了任何翻盘的机会。
现在就算他们回头,兀里烈亲自带人作战也不可能赢,这里的局部战场双方的数量差距已经拉得太大。回头作战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于是他们和兀里烈一起加速逃跑。他们的马匹更出色,体力也更好,此时一加速,迅速和这些被抛弃的骑兵拉开了距离。
周宇一直在后面跟着,持续关注兀里烈的动向。他知道兀里烈在最前面逃着,对方插翅难飞,但并不准备立刻冲上去逮住他,毕竟他是北原皇帝,如果真的追的太急,这些士兵是有可能爆发起来死战的,那样的话延寿教骑兵损失就太大了。
现在见到兀里烈加速,周宇知道兀里烈开始抛弃军队逃跑,这就是他等的时机。
“一起喊,兀里烈逃啦!”
“兀里烈逃啦~”
“兀里烈逃走啦——”
很快越来越多的延寿教骑兵喊起了兀里烈逃走的话,让被追的北原骑兵们忍不住去看自己的皇帝在哪里,是不是像敌人说的那样逃走了。
果不其然,兀里烈已经让人丢下了旗帜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所在,埋头跑出去很远了,只能看到他和他近卫骑兵们模糊的背影。
被主将抛弃,凝聚在这支北原骑兵胸口的最后一股气也散了。
他们被三面围着射,现在还能活下来的大多数人都是靠着没有被射中的运气。凡是敢动手反击的都是死的最快的,延寿教骑兵当然拿这些胆子大的当靶子先射死再说,剩下不敢反击的反而活得久了一点。
有人跑不动了,有人受伤了,而且骑兵中的将领和军官总有知道这一趟原本是来抓鲜于家人质去交换已经沦陷的古尔车城里的皇家人质的,兀里烈一逃他们忽然就想明白了。
北原似乎出了大问题,首都丢了,这一仗兀里烈皇帝又败了的话,和兴汉交战的前线就必须抽兵回来解决这支敌人。
就算从前线派兵回来努力打赢了,之前几年努力的一切又会回到原点。兴汉就算没有趁机反攻,他们原本坚持不下的堡垒肯定会得到修缮和大量补给。今后要再围困他们,把他们围困到饿肚子,只怕又要两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