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旺儿二两银子,如此这般交待下去。
旺儿喜不自甚,当晚就摸到瓦子里,见陈氏奶娘的儿子陈丙安也在。
瓦子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大家聚在一块,就爱凑个热闹,谈论些城里的新鲜事。
今天城里最大的新闻,自然是玄甲军统领萧陌在北边打了大败仗这件事。
旺儿暗暗欣喜,这些人已经给他挑起了话头,他赶紧找了个合适的机会,插话道:“哎,平北侯府这次可要倒大霉了,说不定还得被抄家。只可惜了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寡妇,丈夫才刚成亲,就死在了边关。这倒罢了,好歹也能在侯府里锦衣玉食一辈子。这下好了,连活寡都守不成了,恐怕要被萧陌那个弃夫连累。嘿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在青楼里瞧见这几位小娘子。”
旺儿一脸猥琐,被抄家的府第,向来都是男的问罪流放,女的充入教坊司。
一说到这个话题,喝花酒的恩客们都兴致勃勃。
像这种官宦人家的女儿,如果不被充入教坊司,他们这些人一辈子连看都看不到。
有好事者不屑道:“守寡?你想多了,听说有两个小娘子早就回家了。在夫家守孝还不满百日,三个小娘子就闹开了,其中有两个都拿到了放妻书。”
其它不清楚内情的人,兴致就更高了,纷纷看向说话那人。
有人忍不住问道:“仁兄这意思,有两位拿到了放妻书,那还有一位小娘子,是没拿到放妻书还是自愿为夫守节?”
女子名节这种事,向来都是坊间最好的谈资。
那人又道:“守节?你想多了,听说陈家那位小娘子得罪了婆母,放妻书被平北侯老夫人给扣下了。老夫人要让她父兄亲自登门,才肯给她。”
“完了,陈家这位,怕是要被萧陌这大伯哥给连累死了。”
“陈家?哪个陈家?”有人接着问道。
那人道:“自然是礼部右侍郎陈远道陈大人府上。”
“礼部,右侍郎,陈丙安,你不就是陈府的人吗?”
一块儿喝花酒的人中,有认识陈丙安的,冲着他喊道。
陈丙安早在一旁听得真真的,眉头紧锁,走到旺儿身边问道:“你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旺儿不紧不慢地道:“满大街都在传萧陌打了大败仗,丢失了龙盘堡,京里的官宦人家,都在急着找镖局往南边送东西,家眷都带上了。这件事影响这么大,陛下能不震怒,平北侯府这次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陈丙安一下午都在瓦子里,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是他暂时还没往平北侯府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