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逸伸手攥住纪玥白晳纤细的手指,纪玥本能的缩回手,“天色不早了。”
纪玥环过夫君臂弯,二人草草饮下合衾酒,在丫环的服侍下褪了喜服。
二人躺在床上,各怀心事,全没了大婚之夜的欣喜。
纪玥睁大眸子,望着红烛一截截短下去。
郡主二婚的婚礼草草收场,听说新任郡马爷还在席上被新科状元作诗嘲讽。
关于那一晚喜宴上的种种细节,事无巨细地被好事者挖了出来,那两首诗更是在京中流传极广,一时传为笑谈。
威远侯府颜面尽失,侯夫人王氏听得冯管事从外面打探回来的消息,气得一病不起。
钱也花了,排场也足够大,她只是没料到,喜宴会坏在一副匾额和两首诗作上。
琼华郡主更是连门也懒得出了,天天跟丈夫呆在家里。
偏偏丈夫仍旧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日日自艾自怨,长嘘短叹。
瞧见新郡马这幅死样子,琼华郡主又恼又恨,心里对萧陌反而越发愤恨起来。
没有对比也便罢了,她心里记得的全是萧陌的缺点。
如今有了一个活生生的对比,就像是时刻在提醒她,她错失了良人。
王氏变卖铺子得来的几万两银子,已成覆水,威远侯府的账面上,仍旧没有多少盈余。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新郡马的聘礼撑着,短时间内还不成问题。
萧陌在京里的两间香水铺子,生意却一日好过一日。
就连长公主都听说了香水之名,差了内监出来打听,在萧家的铺子里订了一大批最高档的露华浓香水。
豫伯每天都忙得不着家。
萧陌却清闲的很,没有侯府那档子琐事,他现在有的是时间,闲时除了读书游玩,还在寝居旁边辟出了一间实验室,在里面捣鼓些新东西。
这天在实验室里玩了一天,到了掌灯时分,他正要回房歇息,原本懒散的躺在廊下长凳上的黄全突地弹了起来,朝屋前的桃林中掠去。
与此同时,萧陌也感知到了桃林里的动静。
桃林里来了不宿之客,来人脚步踉跄,气息散乱,并非豫伯。
不过片刻,黄全便从桃林里拎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