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山脚下,同样为琅琊王氏而来的花雨田与策马而至的黄芪肖碰了个正着。
花雨田优雅地踏下大车,黄芪肖俐落地翻身下马,两人并排站在灵秀山前,望着与钟灵山一样蜿蜒而上的石阶山道默默无言。
相较起钟灵山,来灵秀山登高踏青的人要少上许多。
钟灵山上有一座普济寺,灵秀山则有一座月老庙,后者的香火不如前者的盛,但相传也挺灵。
当然,这个灵也分人。
简而言之,就是有人灵,有人不灵。
反正灵与不灵,总得试一试方知,故而虽也有不灵之说,香火到底还是挺不错的。
侥幸之心,人皆有之。
车多马多人多的好处,便是厂卫两大首领脱下官袍,各换上常服玉便不怎么引人注目,很是方便行事。
花雨田年纪虽大,然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三十多岁看起来跟十年前一样,不过二十多岁,更因着天生一副花容月貌,穿起常服来比一身东厂督主官袍更诱人,更受到注目。
毕竟东厂督主光听着就很骇人,而美男子光站着便直教人赞叹不已。
到底,还是挺瞩目。
阳刚气十足年长六岁的黄芪肖见状,不动声色地拉开与花雨田的距离,暗忖着幸好恶鬼早没了根,要不然得祸害掉不少京城大小娘子。
花雨田甚无奈地瞥一眼被黄芪肖拉开的距离,提步上山。
黄芪肖跟上。
二人都是抬手一挥,便能杀伤一大片的首领,纵然穿着和蔼可亲的富贵袍服,那一身不容冒犯的气势,已足以让同是来登高游玩的众人侧目之余,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道,让二人轻轻松松地穿过。
“毛丢又不见了。”冷不丁的,黄芪肖冒出一句话。
花雨田晓得是同他说的:“小辉到凌平湖找过,我那时恰就在那儿……”
顿了顿,他把那几个歌女已被灭口的事情低声与黄芪肖说了。
这么一低声,把原本有意跟花雨田拉开距离的黄芪肖拉近了。